大战从上午一向杀到红日西坠才止息,城头高低,已被鲜血染红了,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身。
那通判李宇寂然起敬,恭声道:“府尊大人不必担忧,我听闻官家已派朝廷雄师南下,不日即将渡江而来,则敌寇自退!”
轰轰轰!
呜呜呜~
这般气势,使得城头上的守军纷繁变色。
除此以外,赵皓又经得王汉之的同意以后,压服王府和谢府一起,三府派出四五百名家将家奴,帮手官军保持城内的次序,制止城内生乱。
一阵纤细的脚步声俄然响起,打断了王汉之的思路,昂首看时,倒是江宁府通判李宇。
“天不灭我江宁,此必是天神互助!”
十万叛军的喊声,如同大海吼怒普通,在江宁城的上空荡漾着,仿佛要将那云霄崩塌普通,无数的刀枪高高的举了起来,交叉出一片灭亡的丛林。
不过四五个月的时候,叛军便囊括了六州五十二县,那打击的呼喊激昂而信心爆棚,叛军如同嗜血的猛兽普通冒死的朝城墙之下涌来。
守城已是第七日时候,固然叛军守势如潮,但是江宁城还是固若金汤,只是……守城的箭枝却已是不敷用了。
苦楚而悠远的号角声中,数以万计的叛军推着无数的攻城梯,如同潮流普通朝江宁城伸展而来。
王汉之老泪纵横,朝着东方那一缕晨光,缓缓的膜拜了下去,神采虔诚至极。
但是那些悍不畏死的叛军还是簇拥而前,猖獗的朝城墙下扑来,一架架攻城梯搭上了城墙之上。
好久,王汉之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尽人事,听天命,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本府当与江宁城共存亡!”
“呃啊~救救我~~”
有了二十万贯赋税的帮助,王汉之的底气也足了起来,开端在城中大量募集新兵,同时对那些战死的将士,赐与优厚的抚恤金,大大刺激了守城将士们的士气。
“踏平江宁!”
王汉之的眉头更加蹙紧,没有了箭枝,只能仰仗滚石、擂木和沸水来死守了。只是滚石和擂木也罢,沸水也罢,搬运诸多不便,并且进犯的速率和结果极慢,真正守城还得靠弓箭,如此一来守城的上风便要大打扣头,接下来的战役将会极其惨烈。
不等那人开口,王汉之已是神采大变,嘶声问道:“何事鼓噪,莫非叛军已杀入城中?”
城高墙厚的上风,使得攻守两边的伤亡比大抵在五比一摆布,但是叛军的兵力十数倍于宋军,这是一场极其艰巨的守城之战。
次日凌晨,昨夜巡查到子时才憩息的王汉之,尚在睡梦当中,俄然听得门外一阵庞大的鼓噪声,不由惊得一跃而起。
王汉之一把松开那人,不及穿鞋,便奔出后堂,往府衙大院奔去。
江宁城府衙。
这一战,如此惨烈,死伤的却都是大宋子民,中原同胞……
叛军大旗之下,方腊手扶銮驾,拔剑而出:“进犯!”
是夜。
亲身参与了第一场真正的战役的赵皓,怠倦的靠在城楼的梁柱旁,望着那城头高低的累累骸骨,心头一阵怅惘。
赵皓又与谢瑜、王珏调集了江宁城中的士子文人,构造了守城抗战鼓吹会,请大儒陆清为会长,在城内鼓吹叛军的残暴,以及破城后对百姓带来的结果。
李宇冲王汉之拱了拱手,语气凝重地说道:“府尊大人,府库以内原有箭枝五万,现在只剩八千不到,最多再支撑一日,恐怕便无箭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