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齐氏问。
既然已经成为了喜顺娘,那么夏虹就要循着原主的糊口轨迹进步。
齐氏忙抽开门闩开了门,门外涌进一股热浪,门口站着一头汗,男人打扮,但是脸上带着笑的喜顺娘。
顺娘站起来,开了床边的木柜子,拿了换洗的衣裳去院外的柴房。
“把他给奴家,叔叔去歇着吧。”
她走到堂屋的桌边,拿起装了凉水的大壶接连倒了两碗,咕噜咕噜灌进了肚子,才舒畅地长舒出口气。
接着她走进西屋,把外头那件脏兮兮的沾满灰尘带着汗馊味的短褐给脱了,搭在床边的木架子上,顺手拿了一把扇子坐在窗下的一张扶手椅子上扇着,往窗外看。
成为喜顺娘以后,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庄周梦蝶的故事,不晓得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她愣了一下,看向齐氏,刚想说话,左手边坐着的她娘刘氏瞥见了就说:“是我叫媳妇给你煮的,你整日家劳累,咱家的鸡下了蛋,当然是要先紧着你吃。”
齐氏昂首,向她伸出了手:“拿来,叔叔且去歇着,可贵早返来一会儿,我快些洗出来,一会儿大郎和二娘醒了,要寻我。”
“那如何能行,咱家用钱的处所可多着呢。”刘氏喝着汤,摇着头含糊道。
“嫂嫂,是我。”外头那人低声答复。
屋子里,顺娘轻手重脚走进东屋,走到屋里靠东墙的木床中间,探头一看,那两个睡在一张旧簟席上的小家伙还是睡着,勾了勾唇,她歪身在床边坐下。看到两岁的侄子可成和半岁多的侄女儿慧儿头靠在一起,流口水,满头汗,便拿起一边的一把竹编的扇子给两个小家伙打扇子。上个月刚满了两岁的侄子长得像顺娘,精确得说是长得像他死去的爹,脸庞豪气,而半岁多的慧儿长得像她娘齐氏,鹅蛋脸,细眉毛,非常清秀。
齐氏答:“娘去隔壁赵家帮赵家娘子做酱去了。”
顺娘一边穿衣裳一边在内心悄悄感喟。
顺娘晓得贺家搬来柳树镇不过四五个月,这养的鸡这两日才刚下蛋。
刘氏抱了慧儿在手,转脸看向顺娘道:“那当然,我们的吃穿嚼用都是你辛辛苦苦挣返来的,你干的是你死去大哥的活儿,谁家小娘子无能这个?对了,娘跟你说个事儿,隔壁赵娘子本日跟我筹议,她想让她家三郎跟你学垂钓,她说,如果你肯教,就把二百文钱与你。我当时没承诺她,说是要返来跟你筹议筹议,你看,这事儿你承诺她么?”
如果说之前的喜顺娘担着柴进城去卖,得几十上百文钱勉强能对付家里的开支的话,现在的喜顺娘卖柴加卖鱼,倒是略有红利了,并且如许一来,人也没那么累。要晓得,作为喜家撑门立户的人病了,对喜家来讲但是双倍的丧失。
顺娘走出来脱了衣裳,抽了木簪子,闭幕了头发,赤着脚站在石板上,拿个木瓢从大木桶内里舀出温水冲刷。
她穿来之前是公元二零一六年,穿来以后是大宋嘉佑元年,汗青上的公元一零五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