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一两也不给,单等官府来捉!”吴觥翻了脸,“少他妈恐吓人,老子不怕!”
“老弟手里缺花消尽管明说,别他妈一惊一诈的,十两够了吧?”吴觥倒也慷慨。
这皮安龙开了个绸布店。很有些银两,天然树大招风,让暴徒眼热情跳。
但是现在戚苏娟死无对证,戚东胜若死死咬定他害死了戚苏娟,打起官司来也费事。他前思后想,以不惹戚东胜为好。
“那好。俗话说,有钱使得鬼推磨,你就出几个银子,高低疏浚一下,说不定邹腐败死而复活,积善性善,流芳千古,意下如何?”
正说话之间分水县城的皮安龙来报,昨晚他家失盗。
让我担惊受怕……还是携回家去吧。’’
“皮安龙,你筹算如何找回银子?”
宋慈如有所悟,问皮安龙:“银子放在那边?统共多少?可有暗号?细细讲来!”
“未几很多五千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邹腐败若能生还,当极力报效,说不定还你一万两,岂不大赚么?”
刑律森严,杀人偿命,万金难赎啊。”
“只是一面之交,过从不密……”皮安龙巧舌如簧,“不知大人有何指教?小人从命。”
宋慈长叹短叹,看来朋友不过如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令皮安龙先归去,待邹腐败杀人案子审完再捉盗贼不迟。
这吴觥十年前死了老婆,尚未续弦,对戚苏娟端倪传情,各式挑逗,摸一把捏一把的事是有的,可没有睡过戚苏娟,对簿公堂又如何?
邹腐败则说,朋友之问信义为本。何用条据?见证人倒有一个,那就曲直艺……
皮安龙诚惶诚恐,汗流浃背,说是统共两千两,装在承担里,置于柜台内……今晨不见了那包银子,句句是实……
宋慈差衙役跟踪戚东胜,看他到底搞甚么鬼花样。
那天,皮安龙见邹腐败携来偌大一笔银两存放,戏言道:“老弟放在舍间不怕失盗么?
“归正我mm死前跟你有干系,莫非你说得清楚吗?宋大人非拿你问罪不成。”
邹腐败笑道:“皮兄家资万贯,若真的丢了愚弟那几个心血钱还怕赔不起么?”
戚东胜是个不务正业的地痞恶棍,能赌能骗更能欺诈。他对吴觥说:“大事不好,舍妹从你这里拿了酒肉,当晚就死了……”
皮安龙恰是邹腐败的朋友,邹腐败从西蜀带返来的一包纹银暂寄在他家,昨晚不翼而飞,因而仓促赶来报案,祈求宋大人访拿贼徒。
事到现在只要这个别例了。
“现在曲艺在那边?莫非也在皮安龙家么?”宋慈吃惊不小,你邹腐败好胡涂呀,知根不知底如何能够轻信呢?岂不是用肥肉填虎口么?
“那好,进了大牢可别悔怨,哼!”戚东胜回身就走,仿佛真要告密吴屠户。
宋慈询问邹腐败,存放银两时可有见证人?可有证据?
“不成不成。敝店方才失盗,已山穷水尽.即便倾家荡产也难凑足五千两……何况大宋
吴觥满脸横肉,四十来岁,脾气凶悍,却也怕吃官司,被戚东胜的话吓了一跳:“莫非我酒肉有毒不成?栽赃诬告不怕五雷轰顶么?”
皮安龙唯唯诺诺仓猝而去。
“你与曲艺有何凭据?”
“不知需多少银子?”
衙役跟踪盯梢,摸到了一些环境。回衙向宋大人禀报,建议逮捕吴屠户。宋慈没点头也没点头,只说暂不打草惊蛇。
“若曲艺有个三长两短,我……邹腐败悔怨莫及,又无可何如。身陷囹圄本身难保,只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