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进了青鸟客店先去后院马厩拴了坐骑,再出去店堂时,见楼掌柜在灯下清算一只大衣箱,箱内满是女子的衫裙金饰,甚是富丽。
宋慈嗔道:“今番却不是我烧他的香,倒是他拆我的庙哩。”
宋慈径直进军寨,求见温校尉。值番营卒出来禀报,斯须见温立威笑吟吟迎将出来,将宋慈引入堡楼内的衙厅。
“婵娟蜜斯,我听人说富春江那头有座美人宫,非常富丽,如九天上的琼楼玉字普通。这中州镇有道是‘不到美人宫,终是一场空’。不晓得我们本日可否荡舟去那边看看。”
“客长猜的也是,不过齐恒山上后生志诚诚恳,不苟谈笑,一味勤职。三十岁到头尚未娶妻,与楼夫人作一对倒是投机。我见楼夫人有急,也与他合计,两下里早做了手脚也未可知。”胖伴计眨了眨眼,做个鬼脸,笑着去对付付别的客人。
宋慈点头几次,拱手作揖而去,回到房间乃觉满身困乏,纳头便睡。
宋慈见机又问:“你可晓得那野男人是谁,住在那里?”
因而,宋慈便将他在安然客店汤池如何遇见上官坤,又如安在松林中遭歹人相逼、如安在上官坤库房中几乎遇害之事,有枝有叶地细说过一遍,只是瞒过了美人宫见三公主一节。
宋慈一时语塞,急中生智道:“下官狐疑足下也做了骗局让我去钻,几乎儿送了我性命。下官来这中州镇鱼鳖未钓成,却被别人金钩钓着了,摆脱不得。”
宋慈刚跨入九洲客店的店堂,一个胖伴计堆起笑容迎上前来,问客人要吃甚么早点,泡不泡茶。宋慈先要了一壶太湖碧螺春,问有甚么好吃的。
“楼掌柜,这么晚了,还在繁忙。”宋慈酬酢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