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捂着肩膀,满面皆是委曲:“明天我新上任,原只是想和伴计们说说话,拉近些豪情,也为今后图个便利,可不知怎得就触怒了孙管事,拎着马扎说要杀了我,方才若不两位掌柜前来,还不知要被打成甚么样呢。”
孙畅一席话说的正气凛然,盛君顿时寂然起敬,心道这派头才有几分宋时读书人的感受,当即站起家来一本端庄的拱手道:“先生大德,小子佩服。”
听到这里,不管是孙立还是林正英,大抵都晓得了事情生长的来龙去脉,两民气中都冒出一个动机:孙斌着道儿了,盛君是用心的。
孙斌从未见过二哥生这么大气,被他这么一吼,半辩白白的心机也没了,只能恨恨的一顿脚,朝盛君拱拱手道:“大郎,对……对不住了。”
他偷偷看着孙畅,见他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不说给,也不说不给,便又道:“厥后我又一想,七贯钱太多了,我身为后厨的巡管,如何能妄图这点小钱呢,以是……就五贯钱吧。”
孙立见孙斌赔罪了,一件纷争就此消弭,真是再好不过了。又见盛君正喜笑容开的对着门外的伴计挥手,那只胳膊仿佛恰是方才被砸的那条,便道:“盛君,我看你的气色,应当没甚么大碍吧。”
孙斌大急,手舞足蹈的辩白道:“甚么说说话,拉近豪情,他清楚就是抢班夺权,还把我手底下的伴计调了事情,这是明摆着找茬。”
盛君心中暗呼一声,忙捂着肩膀“呀”的惨叫出声,额头变戏法似的嗖嗖嗖的直往外冒盗汗,衰弱不堪的道:“孙掌柜,如何会没有大碍,被马扎这么一砸,不但胳膊痛,现在就连头都在痛,哎呀,脚指头也疼,腰间盘也疼,菠萝盖也疼,完了完了,我满身骨头是不是被这一下砸散架了。”
卧槽,别是林正英已经和孙畅打过号召了吧,或者这慰劳金有金额上限?
孙畅忙站起家,拱手行礼,一老一少墨迹半天,这才又落座。固然情势上有些烦琐,但前人的礼节总归不是全然没成心义的,就比如现在,繁文缛节以后盛君俄然就感觉与孙畅的干系更加密切了,他笑眯眯的道:“老孙呐,我此次来是林掌柜让我来的,侬,你看,被孙斌砸了一下,现在还疼着呢,林掌柜体恤我,让我来领十贯钱的慰劳金。”
孙斌哼了一声,白了一眼盛君:“看那穷酸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