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安道：“孟大先生整日忙于买卖，四下驰驱，要预先安排才好……”他话锋一转，对方进石道：“其实在方公子到来之前，孟大先生已经安排和本地的一名周掌柜合作收茶，方公子只需偶然和周掌柜喝喝酒过问一下，收茶之事自有周掌柜去做，方公子也乐得安逸安闲，这江南富庶，好玩的处所甚多，方公子也不急于一时做这些俗务不是？”
这房中的凳子有十七八张之多，有高有矮款式好几种，黄金绵能够设想的到，昨晚方进石调集随他前来的人在这里议事，能够一向到天光大亮，这宅子虽大，却一定一下子能凑齐这些人所坐同一款式的凳子椅子，或许他是一夜未睡，天亮就解缆到平江府去了。
他转了一下，正想找一下四海钱庄的掌柜问一下季长安，一名伴计走了过来道：“这位但是从汴梁来的方公子？”
几个掌柜火伴出身布庄，当然也故意体味一下江南同业的行情，方进石带了几人走入这湖光斑斓布庄，早有布庄的火伴迎了上来，方进石自知不懂也未几说话，全由着胡掌柜和绵线庄的伴计出头和店中伴计搭话，在店中看了一会儿，方进石悄声问那胡掌柜的道：“如何？”
黄金绵将桌面清算了一下，看到那刀宣纸，从中抽出一张放开来，提笔思考一下，用了当朝官家最闻名的瘦金字写了“一屋不扫何故扫天下”九个字，这句话出自《后汉书》，黄金绵是戏谑他屋中混乱，本质上还是夸耀比他强上万倍的笔迹。
他当机立断，毫不嫌这戋戋五百贯钱少，季长安本已经想好说辞，没想到他却洁净利落，大风雅方在接管了。
方进石正想问一下这大掌柜是谁，那伴计扬手让他向楼上去看，方进石依他手势望去，只见季长安站在这钱庄的二楼，向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