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站直身材,用白布包了膏药去加热使之熔化,同时说道:“头发就和指甲一样,剪短了又会再发展出来,在我看来这两样也没甚么分歧。”
想到才调,崔念奴忍不住补上一句:“想不到汉时李延年的诗你都晓得,你还说自已的笔只能记个帐册给女人画个眉毛。”
方进石拿了剪刀把烛头剪亮,向她道:“这里另有几片膏药,你另有那里感到疼痛,一并贴上。”
方进石一只手拿剪刀,别的一只手正把她的寸许青丝放在桌面,满不在乎的道:“这一小缕头发挡住了不好贴这膏药,剪下来不消多久就又会再长出来的,有甚么要紧的。”
崔念奴再不敢动,直觉的这个男人前一时候还是细心温存,后一时候却又是险恶鄙陋,自已不但难以抵挡反击,连稍稍抵挡一下也是不能,她见过那么多有身份有职位,有非常难缠有以权压人的,她都能想到体例周旋让自已不会亏损了,而面前的这小我她却一点体例都没有,除了乖乖听话别无它法。
这纹身不过杯口大小,细看之下才气看出这是纹了一个鹰的头部,鹰的嘴啄有点内勾,也不知是甚么鹰,方进石没见过雕,以是他也不晓得这实在是只雕的啄部。
方进石奇道:“李延年是谁?那两句是他写的么?”
方进石放下剪刀:“几根头发罢了,管它老天爷何干,你若不欢畅心中怪我,你也剪我的就是,多剪一些也不要紧,剪成秃子我也不怪你。”说着把自已的头伸到崔念奴面前,崔念奴恨起心来,蓦地站起拿起剪刀,作势要去剪他头发,却又放下重新坐下伏在桌面道:“我不想理你。”
崔念奴听了他的话竟然不动了,任由他的手掌触到自已的脸上,方进石伸手把她的头发扒开,站起家来把头凑了过来,崔念奴感受他想要亲身已,她低下视线不敢去看,却也没有躲开,方进石只是细心看了看她的脸上的伤,然后坐下来道:“已经不渗血了,郎中也说了,出血的处所不能贴这膏药,看来你这脸上临时也没有体例,明天我再找郎中问一问。”
方进石贴好还帮手把她的衣袖重新放下来道:“好了。”
崔念奴伸手打落他的手,却没有活力,而是安静的道:“是被人削去的。”
崔念奴伏在桌面道:“我......我不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