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只好本身向青河道人道:“道长,我乔老伯有事求见你,不晓得长现在有空没有?”他猜想着这乔怀山想见青河道长,定是有些事不便利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
赵子偁连连点头,青河道人道:“秀山,如许的人才你但是不能错过了,他但是比你那些部下要有见地多了。”
青河道长倒是坚信不疑,又问道:“以你之见,现在我朝助金攻辽,要多久可亡辽?”
这老道之前定是做过甚么大将军大元帅的,能够陈瞎子和乔怀山之前是他部下,以是才如许唯唯诺诺,方进石转头望一眼乔怀山,乔怀山低声道:“我……我等着大帅。”他接着又是咳了几声。
史浩道:“我大宋早已与金签订海上之盟,也已对辽用兵,这便是我大宋权臣之决定,哎,当日辽使来汴梁求援,官家不见辽使,辽使在院中痛哭曰:宋辽两国,百年和好,盟约誓书,字字俱在,尔能欺国,不能欺天。此言我听了别人传我耳中以后,顿感惭愧,想我礼节上邦,信义为大,却让辽使如此之骂,可叹可叹啊,联金攻辽过分不智,当日听闻小种经略相公也曾提及海上盟约时道:‘本日之举,比方盗入邻家不能救,又乘之而分其室焉,无乃不成乎?’可谓之真知灼见,可惜朝野当中无人服从,可惜可惜!”
史浩忙的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道:“不敢,不敢,鄙人必然归去细细品读。”青河道人点点头,对劲的笑了。方进石看这两人如此,感到一阵胃痛。
方进石昂首看了看乔怀山,他眼神有力,靠在椅边手指有些颤抖,看上去应当非常的难受,乔凌儿只会轻扶着他,用锦帕帮他擦一下口边不自主流出的口水,方进石心中悄悄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乔凌儿当真是甚么事也不会做,甚么话也不会说,空有一身好技艺和长的不错的边幅身材。
赵子偁道:“那便如何?若能收的回燕云十六郡,便是童贯图一已之私封了王,于国于朝无益,便是封他个王也不为过。”
赵子偁问史浩道:“史先生可曾有功名?”
史浩想了一想道:“大辽现在虽说多次败退,但是百足之虫,幅员广漠,又运营三百年之久,我朝又不能长驱直入北上,且女真人也交战多年,内损严峻,辽国另有机遇重整国土,这时候么,只怕起码六七年内难以亡辽。”
赵子偁道:“以史先生来看,当今局势我大宋应当如何?”
史浩望了一眼乔怀山,有些游移,青河道人笑道:“史先生尽管道来,也不必避讳别人。”
方进石听了暗骂一声,乔怀山颤悠悠的说了一句:“莫急,我等的起。”他神采惨白,用手抓了胸前衣衿,仿佛有些呼吸不畅,乔凌儿轻拍他后背为他顺气,想是他这么多次了,她都见怪不怪了。
史浩道:“话虽不错,但是与辽为邻和与金为邻,必是六合之不同,若我大宋联辽抗金,和谈之际讨要回燕云十六郡也是能够的,如果金亡辽,与金为邻,只怕金人贪婪成性,觊觎我大宋繁华,必乘胜率军南下侵我大宋,百年停战后烽火重燃,百姓再无宁日,光复燕云更是难上加难,实则大为不妙。”
陈瞎子躬了一下身道:“多谢大帅体贴,还好还好。”方进石听他这么叫,想着这陈瞎子和乔怀山与这青河道人定是之前一起做过事或者是一个军队里的,只是这青河道人对这陈瞎子比对乔怀山好的多了。
青河道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转头对赵子偁道:“看这史先生年纪悄悄,见地当真不凡,方才论辽国当前的上、中、下三策,都是非常有见得,比之那些死读书只知吟诗作赋写书画画的书白痴真要强之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