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君锡和沈耘达到此处的时候,沈耘再度碰到了一个熟人――华池知县游少华。
不过既然见到了游少华,少不得要闲谈几句。
大顺城这些天数次经历西夏人的攻打,城墙上烟熏火燎的色彩在落日的映照下,是那样的阴暗。沈耘此时正陪在赵君锡身边,站在一处土丘顶上,看着远处三股兵马的漫衍。
游少华说到这些,神采极其冲动。
一方面是为了等候他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制止局势恶化,西夏人一起南侵。
“这倒也是。”
这番话沈耘但是极其附和的。
闲谈了几句,游少华发明沈耘也有些怠倦,便很识相地告别。
赵君锡固然是在筹议,但沈耘也晓得,这件事情必定是不容回绝的。
当年他初任知县,恰好赶上朝廷与西夏人媾和。媾和的地点就在这荔园堡。当初那些西夏人霸道的态度,连他都不放在眼中,乃至公开和朝堂派来的使者大吼大呼。
“试想围困大顺城的兵马无有粮草,再被我们如许一番打单,那里另故意机跟我们兵戈。如此这般,崩溃了他们的斗志,再当着他们的面,与姚兕商定里外夹攻,西夏人如何敢战。”
那种憋屈的表情,到现在游少华还历历在目。
有赵君锡的要求,沈耘也只能顺从。
沈耘笑了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成活。西夏番人向来凶蛮,当日轰隆顿起,沈某便在城头看着。那景象当真是惨烈。只恨再无西夏兵马在旁看着,不然也好让他们晓得,我大宋天威浩大,不容他等鬼蜮残虐。”
“哈哈哈,没想到沈知县竟然谙熟兵法。这下子就算有人说是你将那五千西夏兵马尽数烧死,本官也是肯信赖的。”赵君锡大笑几声,顺带不知是嘉奖还是警示,对沈耘说了这么一句。
暮色践约而至。
沈耘点点头,并没有说更多的话。而赵君锡获得了想要的成果,看着沈耘也是点了点头。
明显,士卒前来讲断粮胜利,是没有半分子虚的。
赵君锡当真聆听着游少华的汇报,恐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边疆局势恶化使得这位知县也不得不带着县中人马,随军驻扎于此。同时雄师的粮草也是由他来转运。沈耘看到他的时候,这位正从粮仓那边赶过来。与赵君锡仓促见礼以后,游少华这才非常驯良地冲沈耘点了点头。
因为只是去看看西夏人退兵的景象,并非赶着畴昔兵戈,以是一起上并没有走多快。赵君锡似是也没有将心机放在这场氛围非常严峻的佯攻上,一起与沈耘扳谈着风景,乃至还讲了很多官员在庆州的故事。
两人会面后不久,赵君锡便带着沈耘,由之前兵丁保护,径直往大顺城的方向而来。
游少华躬身一拜:“好教赵侍郎晓得,大顺城下的西夏兵马,想来是粮草不济的原因,现在已经撤去一半,只要六千人将大顺城团团围住。城中粮草经多方转运,尚能支撑一段光阴,只是连日来西夏人摸干脆地攻城,破钞了很多守城军器。如果不派兵声援,只怕粮草尚未吃尽,城就会被西夏人攻破。”
正如沈耘一行人,践约陪着暮色一道前来。
翌日凉凉的晨风吹来微曦的曙光,沈耘便与赵君锡坐在一架马车上,命守城士卒开了城门,一起往东北方向投去。
疲兵之计,加上虚张阵容,沈耘短短几句话,让赵君锡为之侧目。
沈耘笑了笑:“无他,倒是因为那场轰隆,激发了现在的局势。李知州只当是我用计。罢了罢了,不说也罢。只等大顺城之围消弭了,我们这位赵侍郎天然会查明启事,到时候也能还我一个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