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费事啊。对没有一点儿科学知识的人只好从最浅显的征象开讲。
孙麟早就把该如何对答想得非常详细了,一点儿也没有被章得象问住,很安闲的说“小子家住的处所离黄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固然不至于直接被大水冲了去可白叟说暮年黄河决口的时候避祸的人太多,所过之处人皆受害。是以上每到有大汛的时候小子那边的人总有些提心吊胆,便格外体贴黄河的动静。小子那边又是客商行走的通衢,只要故意探听便能晓得。”
章得象又说:“陛下,臣有一事不明,需问一问孙麟。”
孙渔高高的伸出大拇指“相公老爷爷恁真聪明。小子家河对岸有一个土坡,从小子小时候长满了树,向来没有变过。小子五岁那年有人烧石灰,见坡上的草树用着利市就全给砍了烧窑,成果夏天下了一场大雨,半边土坡和好几亩田都给冲到河里去了,堵了半边河道,县太老爷还罚那人疏浚河道呢。相公可细心看过下雨时的地盘?小子家四周有条小沟。急雨的时候如果雨点儿打在无遮无掩的地盘上偶然候连泥都蹦起来了,雨水流到沟里和泥汤一样;可如果雨点儿先给树叶挡一下子再流到地上,溅起的泥土就要少很多,雨水从树林里流到沟里便没有多少泥土。听白叟说这不但是树叶挡住雨水不让地上的泥土溅起来,并且树根还能皋牢泥土不被冲走。”
章得象问“这和水患、蝗灾有何干系?”
孙麟说“相公老爷爷,如果热天在树下是不是更风凉啊?”
孙麟作出有些惊骇的模样挠了挠头,又理直气壮地说“一年砍这么多树,年年砍有多少?如果不信,就找两块差未几的树林。一块处所把树砍掉多数,下大雨今后比较一下是甚么模样不就成了?”
孙麟说“相私有没有细心看过太阳很毒的时候是有树荫遮着的地盘先干,还是没有树荫遮着的地盘先干?”
刚才还在筹办大干一场的赵祯一下子把目光又堆积在孙麟身上。赵祯说:“另有治本的体例?快快说来。”
赵祯继位这几年不但被黄河水患、水灾和蝗灾闹得寝食难安,三天两端还总有各级官员以天灾上书或是以为天子失德或是以为天子任用小人,就算赵祯脾气好也感觉焦头烂额。天子也要脸面啊,总不能三天两端出来认错吧?那他这个天子直接就成昏君了。
刚说到这里章得象问道“你小小年纪又非官宦世家,如何晓得这些年黄河决口是增加还是减少?”
章得象道“那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