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层,夫人顿时体贴起另一件事:“老爷,那就尽快结婚,有个名分,跟在军中,也少些闲话。哎呀,总想着二姐儿还小,好些事情,还未教过她……我这便与她说去。”
“这个……刘统制,你看呢?”
刘锐说完这话,堂下问话那人沉默了好一会,才迈步出列:“林知府、刘将主,某杨可发愿往。”
“宣赞做得甚么来?”
“本府这里另有一封手札,你带给汾州张知州吧。”
林积仁坚信将门虎子之说,以刘锐为都统制,刘锐乃是西军名将刘仲武的第五子,仍旧宠遇留在平阳的义胜军,让他们协守平阳府。
因为王禀也是出身西军,身份职位也与张确相称,便被呼延庚请为代行长辈的典礼,两边很快完成了纳彩,问名,定贴等婚礼节俗。呼延庚现在做的,便是定贴前面一步“相媳妇”。这不是成文的礼节,而是宋朝市官方慢慢生长起来的风俗,通过定贴,男女两边肯定了嫁娶的意向,随后男方会在内室窗外偷看女方边幅。
“如此兵荒马乱的,如何送得畴昔?呼延庚好歹是个武臣,二姐儿在他身边,也安稳些。”
“也好,那就调集诸将,请统制发号施令。”
呼延庚骑着马和步鹿孤乐平并行,不久,普六茹伯盛也赶了上来。
且说当天早晨,张确还派人送出两道行文,内容大抵不异,一封信送到汾州,给知州张克戬,另一封信送到平阳,给知府兼河东西路安抚使林积仁。
“喔,快快说来。”林积仁做出很有兴趣的模样。
“只是喝酒打赌?”
林积仁道:“杨可发,你自去汾州刺探动静,那边设伏金贼,自有刘统制打理。”
林积仁也赞叹了一句:“真懦夫也。”
且不说杨可发遵令解缆,且说隆德府中,呼延庚鬼鬼祟祟的站在窗前,伸脱手指,悄悄点破了窗户纸,放眼向房里偷瞄。
这声“彩”一出,意味着呼延庚不是因为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而是本身至心喜好上了女方,这就是宋朝版本的自在爱情了。
“也不知他们联络些甚么。”
“统统兵卒都要守城,去汾州此人,最多只能带两个伴当。”
“仲廉一贯谨慎,少兄不必担忧,”普六茹伯盛道,“只是发鸠山上,有些人不太听话。”
“眼下有一桩大事,需求虎将去做来。王节帅的方略,说是三城相互应援。信是从隆德府送来的,隆德局面,自有张安抚、王节帅主持,但是汾州景象,我等却不晓得,还需一员虎将,前去汾州刺探动静。”
三通鼓罢,平阳诸将来到大堂,与知府见过。林积仁端坐堂上,刘锐坐在他的侧首。林积仁先让师爷给诸将读了信,再请刘锐安插防务。
呼延庚在次日便决定了与张家娘子的婚事。张确所顾虑的男方家主不在,在呼延庚这个穿越者看来,底子不算一回事。
夫人见他神采凝重,便担忧起来,点了点头。
依着王禀之意,隆德近万兵卒,城中只留三千,有六千人上了发鸠山,由呼延庚批示。隆德是河东重镇,粮草军器都还充分,但独一可虑的,就是这六千人成分太杂,并且多是河北禁军和京都禁军,西甲士数及少。
杨可焦炙道:“回牛岭真是险要,存候抚、将主速速派兵守住,如果金贼先到,我等便失了天时”
本来杨可发与呼延庚分离后,向西南去乞援兵,便到了平阳府。刘锐手上固然有四千来人,但却不肯出兵,杨可发就在平阳府担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