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了,恩公!死了的人当然摆脱了,可活着的人还要接受无穷无尽的痛苦!另有十万岳家军将士,这十八年来他们又过的甚么样的日子?他们的妻儿又过的甚么样的日子?朝廷和天子可看过一眼?体贴过一回?”
“恩公,当年若不是恩公援救,谢大成早就成了洗面桥下的一缕冤魂。这些年谢大成始终想要再见恩公一面,劈面称谢,却一向不得机遇。拯救之恩尚未酬谢,大成却又要请教恩公,实在是忸捏——”
“这些都是在岳帅麾下跟金兵兵戈落下的伤疤,岳帅和岳云身上的只多很多。世人都说岳帅善于以少胜多,可他们不晓得那是兵少将寡,岳帅不得不带着亲生儿子和弟兄们冒死拼出来的!”
李娃母子放逐岭南,被羁押在本地一处小山之上,不得下山。朝廷按月赐与必然的口粮和糊口物质,这些人竟变着方儿的剥削李娃母子的活命粮,宣称:“岳飞既是谋逆,他的家眷也是罪人,朝廷的米粮不养罪人!”
岳飞身后,岳家军被打入正册,朝廷固然没有明着惩罚,但他们被分离编入各军,不时候刻都能感遭到四周监督的目光,随时都会蒙受调侃和嘲笑。练习场上他们是最苦最累的一群人,长官有甚么伤害又脏累的私活也是第一个想到他们。到了发饷的日子,他们的饷银不是被罚没就是被私吞,偶尔长官知己发明发下来一点,也是少得不幸。
他趴伏在地上,冲着张焘的方向连连叩首:“大成惊扰恩公,罪该万死,求恩公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