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扬涓滴没有担搁,再次抱拳躬身侧身渐渐退向出口,谢无鹫更是大气也不敢喘,学着吴扬的模样,把身子弯的极低,跟在吴扬身后向门口退去。
“卖汤饼的,汤饼卖进了孤山营?孤山营有多特别,你在临安城住了二三十年会不晓得?你还想蒙老子,你真当老子啥也不晓得,你挑进孤山营的是汤饼吗?是一挑挑的纸钱!要不要老子把纸货铺子的人抓过来跟你劈面对证!”
曾小乙就着兵卒的手低头“咕嘟咕嘟”地狠狠灌了几大口凉水,喝得太急呛咳得他眼泪都出来也舍不得昂首。
“大人、官爷,小人是贪婪了,孤山营的老卒让小人帮手送些纸钱出来,代价足足比市道上高出一倍。小民气想这些老卒缺胳膊少腿的,不过就是偷偷祭奠一下先人,小人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赚一笔银子,哪晓得还是瞒不过官爷的法眼……小人知错了,小人甘心将赚的银子都退出来,只求官爷开恩,饶了小的狗命,小人结草衔环酬谢官爷……”
“公公自便,有任何需求尽管叮咛门口的狱卒,他必然给公公办的妥妥的,下官辞职。”
坐着的人是一名很老很老的老寺人,他的脸上皱纹堆叠着,看不出究竟有多大的年纪。或许是很少见阳光的原因,老寺人的神采像死人一样惨白,耷拉着眼皮,不说话也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受。
曾小乙吃了一惊,他猛地昂首看向声音传来的处所,这才发明牢房入口的暗影里另有两小我,他们一站一坐,站着的是个小内监,约莫十六七岁,眉清目秀,显得有几分文弱。
卖力刑讯的掌班谢无鹫是个暴戾的性子,他信奉的是“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嫌犯进了皇城司,只要落在他手里,一顿杀威棒是少不了的。此人特别喜好研讨前朝苛吏的刑讯手腕,甚么“剔骨”“梳洗”,提及来那是头头是道,如果不是文官们压抑的短长,他是真想把历朝历代那些驰名的酷刑都在犯人身上来一遍。
一碗水眼看着见了底,他这才舒畅地叹了口长气,问道:“现在甚么时候了?”
“叽歪个啥!是老子们问你,不是你问老子!一个死犯人还问甚么时候,如何,怕迟误你投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