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离死还远着呢!”范曾笑眯眯叮咛小内监,“先给我们的汤饼店老板来点开胃小菜,再说说他儿子和媳妇的事儿。我看那孩子机警,入宫奉侍我几年,说不准还能接了我的衣钵……”
本来是激发“苗刘兵变”的祸首,却因赵构的追封成了忠君死节的忠臣义士,范曾和他掌管的密谍司却遭到打压,哪怕是绍兴二年大动兵戈地招募官方能人异士充当密谍,范曾和密谍司也没有冒出浪花,乃至有人传言,范曾早就归天,密谍司也已名存实亡。
若非如此赵构也不会摊上去敌国做质子这类屈辱又有性命之忧的送命差事,谁知世事难料,他却是以逃过一劫,登上了他做梦也梦不到的天子之位。
老寺人笑意涓滴不减:“听听,你连咱家的名号都晓得,还说你只是个浅显的汤饼店老板,哄鬼呢!”
建炎三年,赵构的逃窜战略终究激发了士卒和百姓的不满,特别是渡江时,赵构宠任的内侍省押班康履勾搭投奔他的王渊,抽调战船私运珠宝,多量的百姓和数万兵士因为无船渡江,落入金军的包抄圈,十死无生。
曾小乙只觉“轰”地一个炸雷在脑海中炸开,他颤声道:“甚么儿子媳妇?甚么入宫接你衣钵?你,你是如何晓得的?”
百姓怨声载道,士卒物伤其类,愤激难平。
如果不是“苗刘兵变”产生的太快,范曾几乎从密谍司掌印的位置上被捋下来。
“鬼见愁”范曾范公公,传闻从徽宗起就在宫中掌管密谍司,是大宋天子最为信赖的亲信寺人之一,辽国和西夏的密探不知有多少死于他手。当初金国有毁灭大宋之意,也是范曾掌管的密谍司最早侦知,他窥破了金国天子完颜吴乞买的诡计和野心,将证据摆在徽宗面前,提示他早做防备。
眼看兵变一触即发,范曾冒着获咎内侍一系的风险,提示天子在奖惩上不成过分公允,可惜一番肺腑之言不但没有被天子采取,在康履、蓝圭等人的调拨下,范曾成了心胸妒忌,谤讪君王的小人。
看着面前像玩具普通的铁制玩意儿,曾小乙打了个寒噤,丝丝缕缕的寒气莫名地从脚底板一点一点升起,让满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