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陈写好以后,吴扬命长吉亲身跑一趟恩平郡王府,务必将条陈递到王爷案头,“不管谁来接,你只说百姓已经散去,穆远三人也被临时把守,我已经命人将事情通报给两位皇城司活动。其他的一字也不要多说!”
赵构先是一惊,然后自欺欺人地说道:“金人修建汴京,不过是修行宫罢了,朕听闻金国天子完颜亮糊口奢糜,酷好游山玩水,他多数是倾慕我汴京昔日繁华,这才想规复昔日殿阁之盛,那里说得上是窥测我朝?爱卿过分量虑了!”
因为天子的不作为,大宋就像一只肥美的羊羔,天真烂漫地在猛兽的虎伥下暴露着柔嫩的腹部!
天子赐了吴扬绯袍,玄色的软甲,外罩大红的披风,衬得他身姿矗立,面如冠玉,在天街上奔驰而过,引来无数女娘跟随的目光。
“层层楼阁捧昭回,原是钱王旧战台。
吴扬早已风俗了如许的群情和目光,他涓滴没有逗留,如同一道绯色的幻影在天街上掠过,在临安城无数少女心中留下一点旖旎的念想,他却毫无所觉,更没有涓滴的纪念。
“是吴扬吴批示使,他可真俊!”
施宜生本人恐怕也有预感,在张焘陪着金国使团凭吊五代时吴越国王钱镠的旧战台遗址时,施宜生曾经赋诗一首,张焘读来只觉鬼气森森。
“岳帅二十余年间为朝廷出世入死,数次身陷死地而忠心无改;每战奋勇在前,身上披创重重几无好肉,其忠义天日可鉴……奸人已死,而忠臣仍然不白,陛下明见万里,洞烛幽微,当不使忠臣蒙冤,宵小称心。恳请陛下为岳帅洗清委曲,规复名誉。
赵构:朕不信!
面对天子近似恶棍的做派,吏书尚书张焘说道:“金国天子企图兼并我朝的野心昭然若揭,是陛下不肯承认、不敢承认,只能掩耳盗铃,装点承平罢了!”
“闪电”马如其名,十余里的门路在起落的马蹄间转眼即逝。
张焘没有给天子辩驳的机遇,他接着历数了金国想要举兵开仗的证据——
两个月前,金国贺正旦使施宜生到临安,由吏部尚书张焘作为馆伴使欢迎。老施是闽人,又是北宋期间的进士,张焘与他大攀友情,最后施宜生在喝茶会上冒险提示张焘:“本日北风甚劲!”怕张焘不明白,施宜生还借着索要笔墨写诗的借口,大声喊道:“笔来(必来),笔来(必来)!”
鄂州军多为岳飞旧部,统领鄂州军的都统制李道曾是岳飞的选锋军统制,固然他和已经战死的兄长李旺都是半路投到岳飞麾下,不算岳飞的嫡派,但其身上也带有“岳家军”的标签。
穆远三民气中固然忐忑,到了这个境地也只能听天由命,何况除了不能走出屋子,三人的报酬倒比常日还要好上几分。
张焘:金国要打过来了!
多少豪杰无处问,落日行客自盘桓。”
赵构看着申述状上密密麻麻的指模只觉刺目,指模都是鄂州军将士咬破食指用鲜血按下,光阴一久就成了深浅不一的褐色,斑斑血迹好似在控告赵构对岳飞犯下的暴行!
吴扬没有难堪他们,命人请来医士给三人治伤,又命人送来吃食,让三人放心歇息。穆远右手手臂骨折,左腿腿骨裂了,医士重新上了夹板。别的两名快行,一个叫梁艺的肋骨断了两根,眉骨处裂了一道血口儿,反倒是个子最为矮小的苏青除了一些瘀伤,并无大碍。
吴扬回到公事房,立马叮咛让人给两位皇城司活动枭龙和独孤木送信,他本身则在桌案前写条陈,一封给天子,解释调兵的启事;一封给皇城司提举赵璩,详细申明本日产生在皇城司的事件委曲,特别是百姓围堵皇城司的情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