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没等陈员外答复,纪自明便猛喝道:“来人啊!”
听到班头这么一说,陈员外也当即猖獗的挣扎起来――
赵桓唰的一声展开折扇,笑道:“若非晓得你纪自明乃是泉州驰名的天高三尺,只怕还要当你是包黑子转世了。”
“那你无妨说出来,让泉州的百姓也听一听。”
赵桓唰的一声收起折扇,嘲笑一声道:“敢用手这么指着我,你倒是好大的胆量!提示你一下,当你用两根手指指着别人的时候,起码另有三根手指在指着你。”
赵桓笑眯眯的道:“恰好让泉州百姓晓得你纪三尺的苦处,以免冤枉了你。”
但是不管陈员外再如何挣扎,却也挣不开衙役班头亲身捆好的绳索,嘴巴里的舌头再如何用力,却也顶不出塞在嘴里的破布。
猛的一拍惊堂木,纪自明伸手指着赵桓喝斥道:“你是何人,胆敢扰乱公堂!”
“你大胆!”
说完以后,纪自明又向着汴京的方向拱了拱手,大义凛然的道:“若真依着《宋刑统》,本官确切不该命人这么打他,但是,陈家庄子百姓深受此獠之苦,本官代天子牧民,莫非还打他不得么?”
说着说着,纪自明本身都快信了这一套说辞了,就连脸上的神采也变得有几分委曲。
当然,如果面前这小我不是官家微服而只是一个普浅显通的读书人,那就等官家完整分开泉州以后再渐渐清理,让他好好晓得甚么叫做朝廷命官,不成轻侮的事理。
“不如何。”
“你!”
纪自明伸手一指赵桓,随即又想起赵桓刚才所说的话,便又气咻咻的放动手指,怒道:“这些乡贤士绅鱼肉乡里不是一天两天,偏又相互勾搭包庇,若非本官自污清名,又如何能得了他们的信赖,又如何能拿到他们违法乱纪的证据?”
因为徽宗年间退隐的纪自明并不熟谙赵桓,但是纪自明传闻过当今官家好微服私方的故事。
“噗!”
可惜,纪自明毕竟不是和二,赵桓也不是方才即位的愣头青,对于纪自明的这一举一动,天然也早就看在了眼里。
一头如血普通鲜红,另一头如墨普通乌黑的水火棍重重的落在陈员外的屁股上,陈员外顿时如同一条鱼儿普通翘起了头和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脖子和手臂上的青筋也高高鼓起。
待两班衙役躬身应了以后,纪自明又悄悄向班头使了个眼色,从桌上的签筒当中抽出一支令签,掷于地上后指着陈员外喝道:“不消大刑,怕你不会老诚恳实招认!摆布,与我健壮的打!”
“念你也是读书人,本官也不与你难堪,你且先退去。待本官措置完这陈员外以及一众犯警乡绅,还了泉州百姓一片彼苍以后,你再来与本官分辩,如何?”
倘若不是细心看过关于纪自明的谍报,倘若不是在泉州的街头巷尾听百姓说多了纪自明收钱办事的端方,赵桓不管如何都没体例将面前这个为民做主的彼苍大老爷跟阿谁泉州百姓嘴里的“天高三尺”联络到一起。
而你面前这个受刑的陈员外,倒是机变百出,不但暗中将他家中的田产挂靠在族人与耕户的身上,更是暗中进步佃租,当真是视皇命如无物,官家一番珍惜百姓之心,全然被这等小人操纵。”
“大胆!”
纪自明倒也没恼。
至于健壮的打,就是不消收起半分力道,实心的水火棍结健结实的落在人的身上,听着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一棍子下去就能让人皮开肉绽,十棍子足以让人筋断骨折,如果再多挨个几下,多数连命也保不住。管营中所谓的杀威棒,多数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