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哈哈笑,“了不得,窦姐姐总把别人吓哭,竟然也有明天!”
宫婢答道:“是崔画师的僮仆送来的,承平公主也得了一幅。贵主的这幅是仕女图,承平公主的是一幅月下海棠。”
她用心停顿一下,拖长声音,“执失校尉不敢违逆贤人的旨意,顺手抓起内侍手里的拂尘,舞得虎虎生风——恰好舞得太好了,把窦娘子给吓得嚎啕大哭,贤人和大长公主正安抚窦娘子呢。”
樱桃宴上的繁华都丽气象,跃然纸上。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唐朝有简易冰棒……
李治笑了笑,“常听姑母说七郎嗜酒,把前几日江南道进贡的醽醁酒赐给他。”
李令月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发髻上的珍珠串坠叮当响,一把攥住裴英娘的手,撒腿就跑,“小十七,快走!”
裴英娘点点头,她和李令月都有,那就没甚么奇特的了,“挂在书室里吧。”
气候还算和爽,劈面吹来的南风含着花草的香气,沁民气脾。
半夏欲言又止,含泪分开。
四只花边形状的漆盘,一盘饱满圆润的葡萄,一盘金灿灿的枇杷,一盘红艳艳的石榴,并一盘绿色甜瓜。
中原人杰地灵,藏龙卧虎,不乏绝代奇才,但资质不凡又出身崇高的怪才,能够说是罕见了。
裴英娘个子小,跟不上李旦的脚步,说话间微微喘气,“我正想和阿兄说这个。”
宫婢把茶青色丝绸包裹的画卷翻开,是一幅很常见的仕女画。
李治不准二人多吃,看她们吃完一碗,不顾李令月要求的目光,让内侍把剩下的撤走,“这几天不准调皮,再过三四天,我带你们去九成宫避暑。”
李令月用力扯裴英娘的袖子,没扯动。
几枝开残的荷花褪尽粉色外套,只剩下一两片孤零零的花瓣,黄色莲蕊被南风吹落,跌在挤挤挨挨的荷叶上,刚从花苞中探出头的莲蓬只要婴儿小拳头大小,还没到吃莲子的季候。
穿过回廊往里走,才渐渐看到人影,内殿还是那几个在当差。
他表示身后的宫婢把漆盘送到李令月和裴英娘面前。
吃完半只石榴,李令月起家回寝殿,“别把阿兄吵烦躁了,我们归去吧。”
武皇后珍惜人才,闻言并不活力:“也罢。”
冯德退下。
到了岸边,冯德点头哈腰,笑着道:“大王,永安公主一向等着您呢。”
“你等王兄做甚么?”
李旦还没走近,就能闻到一股清冽芬芳的花香,黑如点漆的眸子扫视一圈摆布,走到她面前,伸手碰碰她头上扎的小髻,又缓慢收回击,“等多久了?”
裴英娘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下认识迈开腿,跟着李令月跑起来了。
忍冬在一旁为裴英娘打伞。她的手还没完整好,裴英娘本来想让她再歇息几天,但想想感觉半夏和忍冬都不在身边,外人看在眼里,不免会起狐疑——李旦明天都出口问了,刚好忍冬的手已经好得差未几,执意要跟着,便默许了。
忍冬烫伤手,半夏被禁足,下午跟着裴英娘出门的宫婢是两个尚衣局宫人。
裴英娘跟着站起来,想起那盒下落不明的糜糕,又坐归去,“我等等阿兄,阿姊先走吧。”
淮南大长公主李澄霞端庄沉稳,外孙女却和她南辕北辙,出了名的暴躁莽撞:一时看中柴家郎君,口口声声非君不嫁,不然就削发当女羽士去。等淮南大长公主为她求来李治的赐婚旨意,她早把柴家郎君忘在脑后,每天追在郭家郎君身后跑。
她生得丰润,格外怕热,平时又喜好穿色彩深的衣裙,在太阳底下走一圈,一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