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这个词明白呈现在记录中,是宋朝时候的事,当时的前人猜测西瓜应当是五代时传入的。
“我会在信上禀报的,先不管他。”
裴英娘翻开软帘,远远看到执失云渐策马疾走的身影,快到宫门了他还不放慢速率,不消猜,必定是有告急军务禀报。
出宫门的时候,雨刚好停了。
不谈笔墨记录,归正长江流域遍及莳植西瓜绝对是两宋时候的事。
秦岩吓了一跳,差点惊马,看他径直走向卷棚车,忙也扯着缰绳停下来。
裴英娘让杨知恩退避到墙角下,“国事为重,请执失将军先行。”
侧院正厅,一个清癯的少年跪坐在屋檐下,正埋头誊写着甚么。日光斜斜照进前廊,细尘浮动,他在敞亮的光芒和庞大的蝉鸣声中用心运笔,眉头紧皱,双唇轻抿,脸颊边的刀疤看上去没有那么狰狞,眼神比平时温和很多。
裴英娘昂首看一眼天空,云层翻卷,天光亮亮,这场雨是急雨,不会持续好久,并且雨势也不大,“就明天吧,我想顺道去一趟东市。”
几名男人闻言,纷繁放动手上忙着的事儿,再三谢过永安公主的接待,和阿福一起相互相互吹嘘一番,接着忙活。
阿福不管卢雪照说的是不是客气话,侧头叮咛使女去叫人来帮手。交代完,顺手接过卢雪照书童怀里的一卷书, 铺在庭中石桌上,笑眯眯道:“诸位郎君但是公主的高朋,仆如果真依了诸位郎君, 难以向公主交差。”
阿福啧啧道:“你如果然嫌本身的字丢人,让我来写啊!我但是你的教员,我的字比你这个门徒的字写得好多了!”
阿福撇撇嘴,“公主的信有说明是写给你蔡四的吗?清楚是你强行把信抢走的……”
穿窄袖衫、梳单髻的使女在廊檐下晾晒衣裳, 隔着一片光滑如镜、菡萏丛生的水池, 几名裹幞头, 着宽袖袍服的青年男人抱着、捧着、托着、顶着一摞摞书卷,七手八脚, 忙着晒书。
“啪”的一声,他再次揉乱纸张。
执失云渐脚步蓦地一滞。
之前呈现的“瓜”这个字,说的是甜瓜、凉瓜各种瓜,并非指西瓜。
姜汤辛辣,他一气喝完,额间模糊冒汗。
家奴为仆人效力,没有人为一说。公主命人造册,记录下府中统统奴婢的名姓籍贯,撤除办差的赏钱不算,还按月发放人为给他们,阿福已经攒下很多了。他私底下偷偷预算了一下,蔡四郎心黑手狠,办起差事来跟不要命似的,赏钱天然也就丰富,加上人为,一个月少说能有几万钱。不过他存不住钱,一有钱就托人送回南边给蔡氏花用,看他平时总穿那几套衣裳,房里没有添新的物件,向来不去东西市花天酒地,也没和府中的使女勾搭,手头的银钱应当未几。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但是我们的十七正在一旁惦记取吃瓜……
执失云渐扔了长鞭,低头在腰间的箭囊里摸索一阵,翻出两只捆缚得严严实实的布包,递给挡在他面前的杨知恩,看着裴英娘道:“我和秦岩办差途中,偶然间看到陇右道青州的本地农夫栽植一种胡瓜,青皮丹瓤,甜似蔗浆,我问过了,京兆府没人见过那种胡瓜,这是种子。”
宫门前传出哒哒轻响,一道高大清癯的身影缓缓从阴暗的暗影里走出来,气度文雅雍容。
“母亲明天礼佛,她陪母亲去西内苑了。”李旦顺着回廊走到书室前,没有出来,矮身坐在半卷的珠帘下,接过裴英娘递到手边的热手巾,擦干手,“落雨了,还想不想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