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兄弟,名传天下就在彻夜,大师跟紧泾阳侯!”英国公李绩乃是军方的代表性人物,他声望最高武将爱护。此人一声高喝,手中马鞭狠狠一抽,顷刻间追了出去。
长孙有些打动,忍不住双手抱住丈夫胳膊,柔声道:“陛下,您为了培养跃儿如此用心良苦,臣妾真为孩子感到欢畅……唉,也不晓得承乾现在咋样,臣妾前几日还听家兄提起,说是承乾更加桀骜不驯,不但打杀宫女,并且还联络世家,最可气的是他每天都要去太极宫,偶然候半夜方才回转。”
天子和长孙并肩坐在大石上,目光炯炯望向辽河东岸,轻哼道:“高句丽乃是辽东强国,其民族韧性比突厥更甚,想要将其扫灭,不能用渐渐蚕食之策,只能用一句横推之举。”
长孙一惊,手捂小嘴道:“陛下,您要易储?”
“这只是其一,朕另有更深一层的考量。”李世民目光炯炯,缓缓说出了他的企图,低声道:“自古军中掌权,大帅必须和将领建立袍泽之谊,而建立袍泽之谊最好的处所就是疆场。”
李世民拉着长孙走到一块大石上坐下,这才低声解释道:“臭小子本日被高元逼迫,当时他身陷重围几近绝望,差点便要他杀河边。这个暗影如果不从贰心中抹去,他一辈子都不能动机通达……”
辽河西岸,风凉如水,李世民负手而立,目光远远盯着步队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天子才悄悄一叹。
此时夜色迷离,天上一轮明月高挂,上千马队在十几个国公的带领下,紧紧跟着韩跃向前疾走。
罗静儿蓦地一扯缰绳,座下拳毛騧前蹄腾空,刹时冲刺奔驰。此马乃是李世民当七匹宝马之一,乃是当年紫阳真人所赠,跃涧踏水不在话下。
长孙幽幽道:“陛下,两邦交兵多么大事,您为何要承诺他行此险招?”她不等李世民解释,接着又道:“臣妾固然是妇道人家,但也晓得国相战、唯硬撼之理,用一千人去烧一座粮草城,就算胜利也只是部分胜利。”
“别怪甚么老天!”李世民轻喝一声,怒道:“路都是人走的,和老天没有半分干系。”
他看了一眼长孙,俄然感慨道:“臭小子经略辽西,就是想在此地生长一股刁悍权势,然后一举扫灭高句丽,此举和朕的设法不谋而合。他既然有此大志,朕天然要给他机遇,彻夜让他和国公大将们去偷袭,便是要他们先期磨合,建立军中袍泽友情……”
天子顺手牵起长孙的臂腕,两人趁着月色在河边缓行。
不止他们三人,大唐武将国私有一个算一个,大家身穿铠甲,手拿本身成名兵器。
李世民怒哼一声,他神采很欠都雅,咬牙道:“一个是朕的儿子,一个是朕的父亲,祖孙二人不思为国为家,眼睛里只要皇位……”
“再下一次就是雄师团级别的作战!”李世民开口接过话头,他眼中厉光一闪,冷冷道:“高句丽不除,后代必为大患。昔年隋炀帝三征辽东,实在他没有做错甚么,卧榻之侧不容人熟睡,这是任何一个帝王必须具有的脾气。可惜他生不逢时,穷发百万之兵尚且被高丽拖死。好好一个大隋,弄得四分五裂,最后杨广也成了亡国之君。”
他看了一眼长孙,接着又道:“彻夜只是一场千人级别的偷袭行动,但是朕却派了十几个国公大将跟着,这些大将哪一个不能批示千军万马?朕让他们做小卒,让臭小子充当批示,此举用心良苦,观音婢你明白吗?”
长孙蹙眉沉思,俄然脑中灵光一闪,欣喜道:“陛下,您这是要给他建立声望的机遇。那些国公个个桀骜,除了您谁也不能赛过,您让国公们做小卒,却让跃儿做批示,今次统兵千人,下次就能批示上万,再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