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安的话,也不至于变卖田业的。说不定,节帅这是要和我家夫君,兄弟俩一起降服朝廷……”魏氏切切地说。
“不如干脆降服算了,家庙算甚么,祖业算甚么?我平卢李氏从高丽来,由一介卒子,做到拥十二州的节度使,也算是值得,不过福荫凡是五世而斩,这话绝算不得错。故而我不能一步错,步步错,把子孙后代都给就义掉,现在归顺朝堂,偿还河南东道十二州版籍,便有首善之功劳,朝堂为拉拢民气,必定虐待我与师道,将来少不得以一二品的高官厚禄善终,却也不失为良策。”
成德军统统的恒冀六州,赋税还是自留,政策稳定。
回到樊川别墅后,王士平按捺不住高兴,对老婆义阳公主说:“老头子顿时要来长安参觐,我阿兄为稳齐军心,免不了要大杀成德军将立威,到时藩镇态势不稳,我内奏朝廷,外结太师,便可长驱入真定府,接过旌节。”说完,王士平将拳头收攥紧实,仿佛真定府全在他的把握当中。
李师道一听,嘴巴一咧,眼泪就要下来了。
“让你弟王士平,去大明宫和中书门下赔罪,要求朝廷拾雪。”终究王武俊有气有力地叮咛说。
“既然阿兄情意已决,那弟另有甚么话说。”李师道表示跟着哥哥走。
终究蓦地伶仃的,只剩下淄青平卢军李师古。
“哭甚么!我与你兄弟俩,还带着你的二个儿子,一道入朝参觐归顺。”
“不回密州,把我家在各地的田业变卖变卖,你们随即也要跟我上路,就如许。”李师道只是如此说。
这时李师道当即不哭,模糊然又有欣喜神采。
不过成德军旌节,还是留在真定府,由现在副使王士真替手;
“……”王士平全数领受,拜辞而去。
十今后,李师古以刘彦平为密使,前去曹州冤句平卢虎帐地中,对刘悟说:“魏博、恒冀顺次与朝廷罢战,我淄青也已和高宫师、浑辅国联络上,两边情愿罢战,汴州城归朝廷措置,我淄青并不割让地盘,节帅请兵马使领军返归郓城,以示我方停歇兵革诚意。”
李师古长叹口气,“你自小繁华繁华,贫乏历练,我若持续和朝廷对抗,就算幸运能拖个三五年,将来你接过家业后,麾下那群如狼似虎的军将,各个恨不得分你的血肉,脔食殆尽。我算是看明白,我们平卢军再改革,也达不到高岳定武军、武毅军的水准,形似神不似有甚么用?不如现在趁我兄弟俩另有降服的本钱,尽早降了吧,而后少不得在两都间安享繁华,你两个儿子弘方、明安将来也能获得庇护,衣食无忧。”
“是要去长安为人质吗?”小妾们感到很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