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侍中大人得保他吧？”
在三狗手里过了两遍的王志，被两名狱卒搭起来，按着跪在李牧面前。
虞世南还要说话，被长孙无忌打断，道：“再说你与他远日无冤，克日无仇，他为何要找你费事呢？若论书法，我若记得没错，欧阳询没有承认他这个门徒，只说他是自悟的，也算不得师承，不要杞人忧天了。”
长孙无忌闻听此言，顿时笑了，道：“伯施过滤了，李牧不是这等卑鄙的人，他做事固然孟浪了些，但却有必然之规。你看魏公获咎他多少次？他也没抨击过魏公，足可见此子是一个心胸开阔之人，不会罗织罪名，谗谄忠良的。”
虞世南感喟道：“只怕他会把我视为山东士族。”
“陛下伤重，正在歇息，没工夫见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长孙无忌踌躇了一下，没有转动，道：“待罪之身，不便相见。请代为传达，还是审完了刺客，消弭了怀疑后再见吧。”
长孙无忌表示虞世南不要说话，回应道：“还未安息，知节有事？”
“唉……”李牧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真是腻烦，本来真的想留你一命了，可惜啊，你这张嘴，是真的臭。”
“李牧小子托我请国舅畴昔，有事相商。”
王珪苦笑一声，道：“事已至此，侯爷何必挖苦。”
李牧拧着眉头，幽幽道：“那可不必然，或许是用心为之，想摆脱怀疑？”
长孙无忌还在踌躇，虞世南小声鼓励道：“国舅还是见一见吧，那小子——逐鹿侯能如此信赖国舅，是功德啊。若能见到陛下，请国舅帮手美言，我真的是无辜之人啊！”
没声了，李牧等了半天，皱眉喊道：“三狗，三狗！咋没声了，死了？”
“保？”校尉嗤笑道：“陛下遇刺，行刺者竟是侍中的子侄？他能脱得了干系？你们忘了，侍中曾是隐太子麾下，任太子中舍人，乃是绝对的亲信！保不齐就是他卧薪尝胆，乘机刺杀陛下，想为隐太子报仇呢！”
程咬金丢下一句话，拽着王珪的胳膊，把他拖出了军帐。他是李世民的嫡派，秦王府的虎将，而王珪与魏征一向都是太子府的人，两边势同水火多年，早就相互看不扎眼，梁子一向都有。只不过在李世民即位以后，为了均衡朝堂权势，决计压下了。现在出了这类事情，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好的了，哪另有客气的事理？
“国舅安息了么？”
“刺杀也就刺杀了，你们好好调查调查，派几个机警的选手，是吧？你说你们派的这几小我，仿佛都没脑筋一样，刺杀的时候就不调查调查，把陛下也稍待上了，你说这事儿弄得，多难堪呀！”
“没有。”
长孙无忌伸谢后上了马，跟从前头徒步而行的王珪，一道去见李牧。
王珪无话可说，低头道：“侯爷，事已至此，我实在是不知如何辩白。不管如何，此子是太原王氏的人，王珪管束无方，愧对陛下，愧对天下，愿以死赔罪，只求侯爷不要连累，太原王氏必世世代代感激侯爷大恩大德！”
“仿佛叫这个名字吧，我也没记着。”程咬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侍中想必内心稀有了，那就跟我走吧？实话跟你说，你想去不想去，你也得去，何必逼我动粗呢？”
王珪面如死灰，来的路上他就有所预感，只是不肯意信赖，内心另有一丝幸运，期盼着不会是本身的阿谁傻侄儿。没想到天意弄人，越不想产生的事情，恰好就产生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李牧摊了摊手，道：“你说此事你不知情，却又承认此人是太原王氏后辈，甚么意义？他吃饱了没事儿干，一拍脑袋，就想行刺陛下？你们太原王氏的后辈，都是这么萧洒自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