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接话道:“此诗是多么妙也,又是多么的悲怆,全诗不见一字写怀才不遇,但这类慷慨悲吟之感,却让人不由心生怜悯,此等大才之人,竟然无人赏识,只能单独垂泪,叹哉,惜哉!”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先人哀之;先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先人而复哀先人也。”
李世民乌青着脸看了一眼,道:“一个叫李寻欢的,哈,真是可恼也,竟以寻欢为名,有感冒化!此民气术不正,不能用,开除了吧!”
李世民是一时气话,就算长孙无忌不说,他也不成能那么做,他叹了口气,低头去看这位‘李寻欢’的考卷。明经科,贴经,大义,全对,时务策上等,评为第一。进士科,诗,第一,赋,第一。竟然是双榜的头名!
长孙无忌领命,世人退下。
“呃……”王珪内心一突,从速找补:“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可不能害我啊。”他看向长孙冲,恳求道:“孩子,可不能害我,不能啊!”
长孙冲表情正降落,唉声感喟:“父亲,别问我了,我也不晓得啊。但是我感觉,恩师毫不比阿谁甚么李寻欢要差。”
这让李世民不得不正视起来了,贴经没甚么可看的,大义是口试,他也只能看个成果,重点是时务策三题,李世民看的非常当真,但是越看,他越感觉眼熟,这一字一句,跟李牧说话的口气语气,何其的类似?但看这书法,好像王献之再世普通,与欧阳询的字完整分歧,而李牧是师法欧阳询的正楷,对不上号啊!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何如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整齐,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趋骄固。守兵叫,函谷举;楚人一炬,不幸焦土!”
刚出大殿,就听殿内传来李世民的吼声:“去,把李牧的卷子给朕找来,朕看看他每次都提早交卷,到底答成了个甚么模样,竟然连前三十都没有他的名字,他就是这么自傲的?”
王珪这时在中直接话道:“辅机,这不是很普通么?逐鹿侯是有才,这不假,但他的才,都是剑走偏锋,反观这李寻欢,才像是一个读书人做学问的模样,别的不说,就说那笔字,如二王再世普通,很有前辈古韵啊。”
王献之是他的祖宗,提及来也是很有得色。
再看进士科考卷,怀才不遇诗,李世民看了一遍,不由叫了声好。
没出处的一股气充满着李世民气肺,在场都是人精,看到李世民这副模样,哪还猜不着了?但谁敢问呐,问了,不但获咎天子,还获咎李牧,李牧固然没考中状元,但人家还是逐鹿侯啊,还说外务府的总管大臣啊,并且他还是一条疯狗,见人就咬啊,谁顶得住他啊。
在魏征说出刺耳话之前,长孙无忌率先站了出来,道:“陛下不成如此打动,孝经有言,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名字也是受之于父母,作为后代又怎敢变动呢?这怪不得他,科举为国选材,陛下当看他的才气才是啊。”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断绝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