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就是文人的酸臭之处了。起居郎,说的好听,但不过就是个文书,还不如军中的录事参军,随便一个会写字的都能做。但他,却肆意的评价天子,评价大臣。臣议君,下议上?符合礼么?起居郎就是记事,你记事就好了,评价用得着你?起居注在那儿,后代自有分辩,有人看了好,有人看了坏,那是先人看的,用得着你指导?你把这些群情增加出来,为的是显出你是一个朴重的人?我就呸了,小子,你还没有资格!”
一个诚恳人被逼到这个份上,李世民也看不下去了,道:“李牧,你就别与他难堪了,朕看不算甚么大事,他就是朴重了些——”
褚遂良抽泣:“我撞死都不可吗?”
起居郎抬开端,木然地看了眼三人,点了点头,道:“记下来了。”
“对,煮着尝尝!”李世民把啃了一口的土豆递给高公公,道:“传旨御膳房,把这个、这叫甚么来着?”
褚遂良辩论道:“起居注就是如许的,要言简意赅,如果每一句都记录,莫非废话也要记录吗?”
李世民把嘴里的土豆吐出来,呸了两口,抱怨道:“这东西如果这个味道,那也不能吃啊!”
“你这个混账东西,如何这么不懂事?你叫啥名字,下值了别走,宫门口等着,本侯要揍你一顿!”
高公公吓了一跳,赶快拦着,道:“陛下不成啊!御膳房乃是庖厨之地,陛下怎可自降身份,不成,千万不成!”
“错!”李牧耐着性子跟褚遂良掰扯,道:“我们的话是不是这个意义,跟你一个小小的起居郎没有干系。我来问你,起居郎是干甚么?”
褚遂良是个诚恳人,那里受过如许的言语,急的脖子都红了,声音也大了:“逐鹿侯,你如何能够欺侮人?”
“这甚么味儿啊!”
“少说废话,那你说,这东西如何吃?”
李牧‘当真’地想了想,道:“臣觉得,万物无不成煮,先煮着尝尝。”
“哈!”李牧嗤笑一声,指着褚遂良的鼻子骂道:“你另有脸说据实?方才我与陛下的对话,你据实记录了么?我们说了那么多,你只记录了几个字。”他把起居注贴在褚遂良的脸上,诘责道:“你看你写了几个字?我们议论的是土豆,你这上头有土豆二字么?”
“我、我……”
“陛下、”李牧正色道:“您太刻薄了,这不是朴重。臣窃觉得,他这才是邀后代之名!”
“你放屁!”
“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