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俄然想起一件事儿似的,道:“对了,我这几天忙活本身的事情,还没问这新科的三甲,都授甚么官职了,你晓得么?”
最让人愤恚的是制科探花李寻欢的封赏,他的常科探花换了追封,制科探花则是换了诰命,瞧瞧人家逐鹿侯这官儿当的,半点不亏损,正主加官进爵不说,用的一个化名也得封赏,但是没辙呀,谁让人家是李牧呢?
独孤九从怀里拿出一份大唐日报递给李牧,道:“明天的报纸都登载了。”
李牧此行虽没这么大的风险,但毕竟也是两三个月的路程呢,想到两三个月见不着面儿,这眼泪就如何也止不住了。
凌晨李牧回到山谷,清算了一下,晌午的时候,一干人等都已筹办结束,苏定方整好了军,带好了利用之物,土豆也装在了车上,另有李牧这几日赶制的一套‘热气球’,他承诺李思文,要送他一套的。给定襄酒坊的酒曲也备了一车,李思文临走时留下的采购清单,李牧也都给备齐了,车队还实在的不小,前后足有百米长。
制科状元秦怀道,授官工部员外郎。看似是有点委曲,但谁都明白这此中的弯弯绕,秦怀道是李牧的门徒,工部是李牧的后花圃,这很较着是天子做顺水情面,给李牧壮阵容了。
“飞鸽传书啊。”李牧白了他一眼,道:“这都看不出来么?没见过?”
是以,即便内心头再如何难受,他还是狠下心来,与妻妾道别。二女要送他,被李牧给回绝了,不消想,送了一程必定另有一程,这一程接着一程,甚么时候是个头啊?还不如就快刀斩乱麻,悲伤也伤得短点儿,不然拖长了,害得白巧巧悲伤过分,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有个闪失,他可接受不来。
独孤九点头应下,李牧翻身上马,来到一辆车中间,翻开苫布,暴露一堆鸟笼子。独孤九打马到跟前,见鸟笼子里头都说鸽子,不由皱眉,道:“大哥,你带这么多鸽子干甚么?”
李牧看罢了报纸,顺手折起来,收好,道:“不出料想,韦湛是门阀世家的出身,陛下晾着他呢。倒是这个马周,陛下还真是看好他。”
独孤九道:“明天我在剧场听戏的时候,听人说,陛下非常看好马周的沉稳纯熟,他借居的常何将军府上,这几日送礼送拜帖的,都快门撞破了。”
李牧让出了状元以后,常科和制科的三甲变成:常科,状元马周,榜眼韦湛,探花李寻欢。制科:状元秦怀道,榜眼马周,探花李寻欢。报纸上仍保存李寻欢的名字,是为了跟榜文对应,但谁都晓得这李寻欢是谁了。
独孤九点点头,道:“我都记下了。”
常科榜眼韦湛则减色不止一筹,只授了一个礼部员外郎的职衔,不出不测,下一次科举的时候,他就能做个监考了。
到了山谷的谷口,李牧如何也不让二女送了。好说歹说,总归是哄住了,一行人放开马蹄,头也不回的急行一阵,直到转头也看不见山谷了,这才放慢脚程。此时间隔长安也有三四十里地了,李牧对跟着的独孤九道:“你归去吧,记得我叮嘱你的话,我不在长安时,庇护好我的家人,陌生的面孔,别让他们靠近了。巧巧心善,又是个没重视的,千万照顾好了。她就是我的命,肚子里另有我的儿子,万一出了点闪失,大哥我得死了。”
“哎呀、”李牧摆手打断独孤九的话,道:“行了,甚么死啊死的,都好好活着。实在我们也不消这么生离死别的,多大点事,三个月一晃而过,春耕完了我就回了。我这回偷偷的走,就是不想跟这个告别跟阿谁告别,烦气,等你归去,见了长孙冲他们,就说不算他们不孝敬,是我偷着走的。让他们把本身的一摊子事儿办好就行了,等我返来,谁出忽略了,不消我出声,本身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