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光一怔,继而反应过来,说:“活字印刷成了?”
早在那日离建国公府,白掌柜便兴冲冲去寻了同造纸坊合作多年的一家书坊。在同对方的家主商讨过后,十几名谙练的雕版工开端了烧制胶泥活字的过程。对于这些谙练的工匠而言,制作活字并不是难事。但制好活字如何排版牢固,却成了一个题目。
惊风是李流光给黑豹起的名字,世人便自发地忘记了黑豹本来的名字。小正太又是冲动又是惊骇,隔着两步远冲着黑豹比划着。黑豹懒洋洋地昂首看了他一眼,乖乖地趴在院子里。它耳朵的伤口早已养好,倒是对称着多了两个豁口。李流光干脆命人打了一对金环套在它耳朵上,看着倒也威风。
“十九郎。”李流光笑着冲门口的小正太招招手,“如何了?但是有甚么话同我说?”
李周书同程好像提及,程好像没如何踌躇便给远在长安的大嫂写了封信,托对方帮着寻个春秋相称的贵女。畴昔李流光抱病,婚事上只能委曲一些,不挑家世而是挑个情愿照顾他的老婆。但现在李流光已经病好,程好像如何舍得他受委曲。晋阳没有同国公府门当户对的贵女,要找只能去长安。幸亏这个并不急,程好像盘算主张要细细寻访,必然给小七挑个合情意的老婆。
“如果晋阳没有合适的女人,给你大哥写封信,让你大嫂帮着在长安找找。”晋国公发起道。
他指责父亲偏疼指责的理直气壮,李流光想到他的出身,目光愈发的温和。族浑家都晓得,李天璟的母亲归天的早,转头父亲便又有了娇妻爱子,常日并不如何管束他。他虽有个哥哥,却远在长安做不了甚么。无人教养下,便养成了小正太人嫌狗憎的性子。也是碰到李流光,李天璟才收敛着性子循分了些。
小正太非常不满:“我也有铺子,父亲偏疼。”
“成了!”白掌柜如捧着珍宝般将手中的一册《千字文》递到李流光面前,手足跳舞地报告起来。
李流光:“……”
明天在家学,他便发明李天璟似有苦衷,一整天都对着他欲言又止。他等了半天等不到小正太找他,还曾猎奇李天璟想要对他说甚么。公然依着小正太的性子苦衷藏不到明天。他笑眯眯地抬手揉了一把小正太的脑袋,拉着他坐到矮塌。
他喊李流光十五哥,用的倒是族内的排名。李流光好笑地挑眉,逗他道:“哦,甚么买卖?”
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国公也是很上道的,还同李流光打趣,如果此次来祭祖的是贤人,有贤人一句话,小七造的纸便可天下皆知。李流光共同着卖乖:“陛下不来,曹公也可。”
听着院中小正太的叫声,李流光笑着叮咛小厮看好璟哥儿,转头又命人去奉告白掌柜一声,卫生纸他筹办交给李天璟的铺子代销,再有别人找上门便推了吧。
祖父同父母的这些行动,李流光并不晓得,跟着纸坊邻近开业,他反而闲了下来。每日不是去家学,便是书房练字。这一日他方才从家学回府,小厮便禀告小正太李天璟来了。
小正太鼓着脸一本端庄:“十五哥,我是来和你谈买卖的。”
说道正题,小正太略有些扭捏,但对上李流光鼓励的神采,便不由炒豆子般将自个的来意表述清楚。他手里有几个杂货铺子,是他归天的娘留给他和哥哥的。他哥哥远在长安读书,这些铺子都是家里的管事办理。明天他偷偷听家里人说,七郎的纸坊研制出一种叫卫生纸的东西,他父亲动了心机,想上门寻求合作,但却不筹办交给他的铺子,而是要交给二娘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