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自沈倾墨心头升起,然最早躲开的倒是劈面的女子。一道流光射来,红裙女子手腕飞转,金属长筒化身停滞同流光撞到一起。刺耳的摩擦声中,青色的短弩曲折掉落。这统统产生在电光火石间,四周的歌舞乃至都没有打乱。霍节带人立即围了上来,红裙女子毫无惧色,冲着几人娇媚一笑。只听得身后一声震耳欲聋的高喊:“走水啦!”
“护住七郎。”仓猝间,霍节只来得及大喊。
霍节笑着给李流光树模了几个行动,李流光很快便跟上了踏歌的节拍。有着宿世跳舞的根本,李流光的行动干脆利索,灯光映照下整小我端倪如画,很快身边便围了一圈女郎。霍节也不拦着。有大胆的小娘子主动冲着李流光撞来,更有小娘子不动声色间趁乱捏了他一把脸。
霍节指的处所恰是一株庞大的灯树,离得近了,只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一圈数十个女郎手手相持,裙裾相连,踩着节拍,边歌边舞。另一边穿戴光鲜的年青男人一样围在一起,踏着节拍逢迎着女郎的歌声。跟着四周的人群越聚越多,更多的人插手了踏歌的步队。不管男女老幼,仿佛只要高兴便能随时起舞。
沈倾墨的嘴角上挑,暴露一丝挖苦的笑。纵是死了那么多人,最该死的人仍然高高在上,享用着万般尊荣。
沈倾墨眼神晦涩,只需求微微用力,他信赖便能摆脱这只手。但不知为何,他迟迟没有动,而是任由李流光抓着,领着他在人群中竭力前行。
彼时灯火耀地,亮如白天。沿街搭满彩棚,人群喧闹。走几步戏台林立,百戏、杂技、角氐、把戏、游戏竞相演出。吞铁剑的、玩木偶的、演杂剧的、平话的、吐五色水儿的、炼丹的、操琴吹箫的……鼓乐喧天、热烈不凡。更有李家做的几株高达二十米的灯树,吊挂满各色采灯,又有绫罗绸缎、金玉珠宝装潢。下方男男女女围在一起,丝竹婉转,歌声委宛,笑声不竭。
从侧面看去,李流光神采严厉,看不出慌乱,只是整张脸紧紧绷起。沈倾墨跟从着他的脚步,微微垂眸,视野落在了两人紧握的手上。李流光的手长得很都雅,肤色白净,指形均匀而苗条,仿若上好的白玉雕成。许是因为身材病弱的原因,他的手上并没多少力道,但现在却似用尽尽力般紧紧抓着沈倾墨。
自重生以来,李流光已风俗了入夜便睡,更没想过甚么热烈的文娱活动。乍然见到街上的一幕,惊奇地半晌没法回神。因着今晚举城欢庆,人们不分贵贱百口出游,街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李流光不便乘车,只带着世人挤在人群中。霍节护在他一侧,笑着问:“七郎还没见过这般热烈吧?”
他还记得归天前,上海新年夜产生的踩踏事件。人群一乱,短时候内没法节制便会形成大范围踩踏。可惜他的声音被四周的哭喊覆盖,黑压压的人群携着巨浪,刹时将几人冲开。
踏歌是源于汉朝的一种跳舞情势,到了唐朝更是流行流行。所谓“丰年人乐业,陇上踏歌行”。上至天子祭奠、各种节日,下至歉收、月明,或者干脆情之鼓起。只要欢畅人们便聚到一起,载歌载舞,欢乐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