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茫然地点点头。
“这……”
安公讶然地看着盆内,方才的一系列反应都看在眼中。几人学着李流光的行动靠近,李流光想了想,又找了一方帕子丢入盆内,不过刹时帕子上便融了几个庞大的洞。
他态度冷酷,管事却不觉得意。这些年在都护府迎来送往,管事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虽不清楚李流光二人的身份,但只初月朔眼,便能判定出两人绝非浅显人。管事笑着又挑出一张紫貂皮,说:“别看这张皮子不如何完整,但貂毛麋集厚软。虽不好做大件的物品,给衣服镶个边却极合适。”
“谨慎。”他寻了一方帕子捂开口鼻,才靠近盛水的木盆,谨慎翼翼浮去盆中沉淀的碳酸钙,廓清后只剩下半盆无色透明的液体。
“五郎放心。”安公听李流光叮咛了这么多,当真一字一句记下,神情严厉道:“这个别例我记下了,必然会依着五郎的要求来做。”
这些动机闪过,李流光二人已跟着管事出了库房大院,拐到了紧挨的另一座小院。安公早已等在这里,并筹办好了一应物品。李流光同安公打过号召,没有华侈时候直接叮咛管事将寻来的石灰同碱石别离溶于水中,找了一根长棍隔着远远地用力搅拌。在最后嗤嗤的反应过后,盛水的木盆越来越安静。管事想要凑畴昔看看,被李流光拦住了。
李流光点点头。指着木盆中的红色晶体道:“这类烧碱用来浸皮子比草灰好,二者实在性子差未几。但必然要重视,每次的用量只需一点,融入水中便可。千万不要直接用手打仗,也要制止感染到皮肤或者溅到眼中。”他想了想又弥补道:“用完的水不要乱倒,找一处荒地牢固倒在一起。另有这个别例不要传出去,伤害性太高,只都护府晓得就好。”
安北都护府位于云中城内城,占地数十亩,是典范的北方气势,严肃厚重,开阔疏朗。据记录,这座修建始建于隋初,并非作为都护府利用,乃只是浅显官舍。后几经扩建,终究构成现在的范围,并成为都护府官署。
两人等了不到一会,管事便仓促返来表示问过安公。安公对李流光说的体例非常感兴趣,并不惊骇此中的伤害。这些话他说的小声,不忘防备地看着劈面的胡人。李流光心中哂然,感觉管事的合作认识倒是强,不过他也确切没筹办让其别人晓得。烧碱腐蚀性激烈,若非想着帮郭凤虏一把,李流光也不会记起这个尝试。
李流光无语地眨眨眼,说:“我只记得这个方剂,又不懂浸皮。都护府不是专门有干这个的吗?你去找个懂这些的人来。畴昔用草灰如何弄,现在还如何弄。”
管事不清楚李流光的企图,却还是耐烦道:“都护府措置皮子用的是草原常见的一种体例。普通是将草烧成灰,把皮子在内里浸个几天,阴干后便措置完了。”这只是开端加工,厥后倒是需求采办皮子的贩子按照皮子的用处再行深加工。
李流光对劲地丢开帕子,警告说:“这类事物毒性激烈,不能直接特长碰,不能吃,最好连吸入都不要。一旦不谨慎感染了,立即要拿净水冲刷,不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丢在地上的帕子,管事立即连连点头。
两人边看边挑,一口气挑了七八张皮子。“差未几了。”李流光低声道。沈倾墨虽感觉还不敷,但剩下的确切也没有能看在眼中的,便勉强点点头。
管事感喟着解释:“这几个收皮子的西域贩子要求严格,硝不好的皮子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