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玑知你忠于大周,绝没法容下这逆叛之徒。但玑需将事情说与恩公明白,小公子今后反的,不是大周,而是那反了大周的杨氏。并且,他还是在恩公与夫人双双百年以后,方才起事。天命如此,我观恩公与夫人极垂怜小公子,那便请将此事永久埋入心中,永不再提。儿孙自有儿孙福。恩公自不必担忧。”
李昞听得心惊不已:“这弥道,为何……”
难过七龄?
李昞放下仿佛千斤重的茶碗,长吐口气,直视袁玑:“本日多谢袁士子。若非士子以通天之能预知本日之危,只怕现在,昞与妻儿,再无生还之理。这唐国公府,也要一夕血流成河了。”
袁玑悄悄一笑:“恩公但是想问,那独孤郎生三后的预言,是否可托?”
“陛下。容百姓直言,虽说独孤三后迄今只寻得二人,但这二人一为故后一为杨夫人,是再不会错的了。”
他说不下去,或者说也不敢不能再说下去。
说到这里,他看着李昞的目光,庞大起来。
并且,这位凤颈贵子还是三后地点三朝中,立制最末,却也是天命终所归的一朝。”
武帝的神采,变得有些奇特。仿佛是放松下来,又仿佛是悄悄嘲笑,好久,才再整面色,渐渐开口:“袁氏子何名?竟然敢妄称天机?真是好大的胆量!”
唐国公悄悄一笑,眉间愁色却无半分退去。端起茶碗,却又放下。再端起,渐渐送至唇边,却毕竟还是合上了碗盖。
“恩公,请。”似是早已推测李昞的到来。袁玑含笑请安。
唐国公报了名号,门便开了。开门的,恰是袁玑。
“公然是唐国公府,总管大人,真真是忠心不二,又相机灵慧。”袁玑点头赞叹。
点头,袁玑嘲笑:“恩公可知,那弥道究竟是从那边学来的这一身本领?又为何与独孤家之三后预言有如此不死不休之势?”
袁玑浅笑:“许是陛下对娘娘用情颇深,再者也是要接待国公伉俪,故特许……”
“袁玑……”武帝思考了一会儿,毕竟还是点头:“罢了,只怕卿这定名之人,倒是找错了。甚么难过七龄的,纯属一派胡言。”
他点头不语,只是苦笑连连。
李二笑道。
袁玑点头:“恰是。先师收弥道在先,虽早知此人不端,却也无可何如。玑也是随师光阴不久,愚不成教,先师的本领,竟只学了些根须。全无章法。只一条,这独孤一门出三后的预言与三后之相法,先师倒是在终前细心地说与我听。并要我务必在弥道之前,保住三后中一脉。想不到……”
“谁?”门内传来一个男声,恰是袁玑。
袁玑面色一凝:“公然,陛下找了相师?”
听到这个名字的顷刻间,唐国公机警伶地打了个寒噤。然后悄悄地吐了口气:“袁士子的意义,是这……这……此人,即将……”
是夜,唐国公食不知味地进了一餐后,便安设好妻儿,轻衣简仆地带着总管吃紧向袁玑暂居的别馆而来。
“百姓辞职。”
回声而入的,是一个一身道装的老年道人。皇后一见此人入内,便行了个礼,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