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叹道:“秀宁,你当是我是那碰到丈夫有红颜知己,便只一味吃味的傻妇么?我等家世,哪家儿郎不是三妻四妾?便是你我这般,也没法躲开这等事情。我自嫁与凤郎,便知以他这般人才,必是诸家闺女的梦中良配,且加上国公府位高,便是那昏君,说不得也要赐了一二女子,以示亲好。以是,我早有筹办。只是……”
一边说,她的手帕,一边绞成了一团抹布。
无忧与秀宁身为女流,更感那王夫人奇冤至此,实是令人神难平。
秀宁也敛容道:“姐姐所忧,不无事理。只愿这孝恭公主能够看清这一层,莫因一己之私,害了唐国公府高低。”
这般人间惨事,直教见惯了疆场存亡,血肉横飞的铁血男儿世民,瞧遍了人间诸恶,魑魅魍魉的知机男人无忌,也不由为之激愤于心,只恨不得生吞那昏君血肉。
无忧身为次媳,天然该当协滋长嫂诸事。然一来郑观音向忌她之能,二来毕竟初涉此类事件,三来想着窦夫人慈爱如母,竟于此番一夕离世……
世人退下后,房内只余顾姆娘与无忧花言,以及躺在病床上,仍然青丝如云的窦夫人四人。
世民听得此,便是一番瞪眼无忌。无忧见夫君似对这孝恭公主多方保护,心下悄悄生疑。只不言语。秀宁也是感觉无忌此言,未免过分冒昧。
一时候竟不知如何动手,痴痴傻傻,呆立当场。
好一会儿,世民才道:“也不能怪公主私心,毕竟昏君再无道,也是她的生父,只怕再如何,也不肯看着父亲死去。扶剑,你去唤那小德子来。我有话与他说。”
王德抹干眼泪,道:“二少夫人放心,王德固然没用,却也晓得此究竟属悠长打算方可成行。故而常日里,早就到处防备了。那几个昏君安排挤去,监督我们唐国公府的虎伥,王德与李校官早就筹议好,只待过几日到了涿郡以后,便寻个由头,派出去些僻静处所,扼杀了便是。”
至时,公公李渊已在中间,携着夫人之手哀哀不止。顾姆娘好生安慰。
一声伤戚之至的哭泣,从她口中逸出。
见过世民以后,王德才道:“不知二公子唤小奴来此,倒是为何事?”
无忌听得大喜道:“想不到你这小子,倒是个知机的。也难怪那公主急着要将你送出来。看来,她也知你本领,怕你伤了那昏君。”
世民起家,大步走到他面前,顾恤爱顾地将这个肥胖少年环入怀中,轻抚其背道:“这儿满是自家人,莫再憋着了。有甚么怨,甚么气,固然说便是。母亲已将你之事,都与我说了。王德,今后有甚么话,说与我听便是。你与你母亲的这份大仇,这份屈辱,我与无忌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定助你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