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
“陛下,那张氏入府以后,便对此女当年曾受陛下看重一事耿耿于怀。几番动手,终究惹得此女留下二子以后,落水受寒,终究体虚而亡。据那张氏贴身侍婢所言,婉珠临终前几日,曾于无人处拉住了张氏,欲二人同归于尽。张氏本故意悸旧疾,固然婉珠当时已然身虚体弱,未曾如愿,却也将张氏惊得大病一场,足足一年未曾出过房门。厥后。这张氏便落下了个芥蒂。凡是身边有唤婉、珠二字的,便十足都要给赶了出去。巧的是,那夜她所见的厨下女,不但与那婉珠同名同音分歧字,唤做宛珠,便是面貌也有几分类似……”
她已说不下去,只因杨广已将其唇堵上。
杨广又是一笑:“若非如此,朕又怎会放心用他?这么说来,他并未坦白了?”
杨广闻言,昵笑道:“你呀……明知朕此平生,便是杀尽天下人,也不舍伤你一丝一毫。”
半晌,杨广才道:“你可亲见那宛珠,果然长得似极了母后身边的阿谁婉珠么?”
又静了好久,杨广才道:“如何,宇文明及可有坦白?”
凤台上,又归于一片平静。但只半晌,一名素净无双的女子,身着轻罗,渐渐从暗处行来。
女子不语,只悄悄一福。
现在,她的脸上,尽是冷意。
“倒是没有。”宇文明及施礼道:“依臣之所观,高士廉固然对张氏不满,却更像是因为这张氏害死婉珠夫人一事而起火。”
嘲笑一阵后,杨广再问:“那高士廉,可有对张氏生疑?”
“你是说,那探听马匹之事的,并非李世民?”
“臣遵旨!”
杨广一边说,一边渐渐走近此女:“这么说来,那唐国公府,是不必多加担忧了?”
杨广嘲笑:“无误?难不成你要奉告朕,那张氏竟然是被朕的马惊死的?”
出征前夕,大内。
“总有五分像。”
杨广点头,悄悄伸手扶起此女,渐渐揭开她头顶帷幕暴露一张极其斑斓,也极其鲜艳的脸庞来:“那,你便回到朕身边来罢!长日里奉养在那短折小子身边,实在是难为你了。”
大业九年正月末夜,高公府突传恶耗,如夫人张氏,因为白天异相怪马所惊,一夕之间,竟突犯心悸旧疾而亡。高公与夫人鲜于氏哀思不已,又念及张氏虽适于高府多年未有子嗣,却和睦仁谦,因而便在旁支一脉中,寻得一女高莹儿,入了张氏嗣,以奉孝女。
宇文明及不再言语,只叉手施礼。
“陛下,臣已命那葬仪与验身官再三检阅,并亲加考证,那张氏,确是死于心悸之症无误。”
杨广淡道。
高氏一族,无不感激涕零。与高氏亲厚之长孙氏,唐国公李氏,亦纷繁上书,感天子恩,谢今上德。
“陛下,臣宇文明及,有事启圣。”一道年青的声音传来,杨广微微心安,一扫身边素净侍婢,微沉吟道:“凤台外候着。”
“你来迟了。”
“陛下乃当世大智,又何必明知故问?那宇文明及心心念念的,唯只孝恭公主一人。固然有公主再三交代,让他务必莫要与那唐国公二公子李世民难堪。可这天下,又有几人能有这般气度,能容得下本身的情敌呢?”
宇文明及退下以后,杨广单独一人立于凤台夜露当中,似在等候甚么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