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闻言,停了半晌,才叹道:“方才我读太史公记七卷(史记第七卷)项羽一篇,看到那一代霸王项羽,平生豪情,无不敢为之事,却为了因不忍不肯以败兵之将回江东而他杀……俄然感觉,这世上最可骇的,或许不是权力,而是亲情,能够获得亲人的认同,才是这世上最可骇的力量……以是,项羽一代豪雄,仍不能避亲情之累,只怕……那于氏也普通吧?”
稚奴淡然一笑,取了朱砂,亲身调制,慢慢道:
稚奴又道:“但是稚奴也不算赢,因为武姐姐你也没输。”
只怕这鼠儿的命,毕竟还是得她本身取了来,送与那蛇儿与蛇儿之主才是呢。”
灯花噼剥当中,间或响起一两声敲子之音,清脆动听,也叫世人平和。
德安瑞安都欲言,又觉本身不便利出声,只得两两温馨。
媚娘好半晌,才叹道:“你想做的事,便做罢。你向来不是个有恶心的人,若非被逼到如此,你也不至于便行这般手腕。只是稚奴,武姐姐需得提示你,自古以来,善恶便仅一线之隔。你且看那前朝炀帝,如此雄才大略,又以运河之利福被先人岂止百年之数?然毕竟因其用心不正,急功近利,而落得个家国幻灭,身亦非命,为世人唾骂的了局。你要做,武姐姐不拦你,乃至也但愿能陪着你。但只求你能够永久都不放弃本身的仁善之心。可好?”
“是。”
“如果那蛇儿本身,只怕现在恨不得长了双翼,飞入天牢中,吞了那鼠儿不留后患。但是如果那蛇儿之主不欲其行之……那她们再不甘心,也得等。
稚奴沉默不语。
未几时,仍然裹了那墨蓝大氅的稚奴,便由德安在前提了宫灯引着,前面跟了六儿瑞安两个,缓缓而来。
这盘棋诸星已定,中元亦动。就是要看接下来,该如何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