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人正说谈笑笑着,俄然间就见一众侍童呼呼喝喝地推着一个青衣布巾的中年墨客向前来,嚷嚷着说他是个拐孩儿的花子。
墨客笑了,悄悄抚摩他的头,沉吟一番后,才慢慢道:“这孩子,射中必定,乃是济世安民的天下第一人。罢罢,便叫世民吧!渊公。”
建专内心,莫名地就打了个突。只感觉这个目光清澈的中年人,仿佛把甚么都看破了。
墨客含笑,又将长孙兄弟与两位夫人的目光置与不顾,只是向前看了眼襁褓中的女婴,再看看调皮的长孙无忌,笑道:“好一个凤姿聚鸾仪之女,麒麟镇六合之儿啊!恭喜渊公,喜得贵媳。恭喜晟公炽公,此平生,终将是以双后代名扬青史。”
故而安产以后,请公便依夫人之意,将三公子送出府外安养,直至公身居龙廷再接回,方为正法。牢记,万不成留三公子在公中扶养,不然将来公之基业气数,必被此蛟子破之。不但公之子嗣受尽其害,只怕将来,公之基业,也要被此子命格所破,三代以后,阳衰阴升,必有女子为祸后廷。牢记。牢记!”
李渊比来正为政务所烦,头痛不止,又不想参与进那些人的战略里,正巧窦夫人也有兴趣想出游一番,因而伉俪二人便带了两个季子,与适值至府来寻李渊喝酒的长孙炽长孙晟兄弟二人,以及长孙晟那携了无忌抱了无忧来寻窦夫人打趣的高夫人一起,命奴婢备了些酒菜茶果,车马仆人等事,向长安城外踏青去。
长孙晟眼睛一亮,迅即看了李渊一眼,立即把口中想问之语,咽了下去。长孙炽更是喜不自胜,只看着李渊与方才改名为世民的元和,几次点头。
李渊乍见故交,心中自是冲动,待欲多问时,却被这墨客打断,笑道:“渊公,你心中之所想,我已晓得。然玑天命不日将至,只怕不能侍营私摆布了。”
墨客见李渊已认出本身,笑着摇摇手道:“既已认出士子,请渊公切务再言其他,只一点。此子非同普通,元和之名,虽吉利不足,却大气不敷,且与二少爷之命格相左,反而蒙了二少爷天生慧根。
故而一向到现下这般年纪,还是爱娇的小孩子本性。还请渊公为二少爷易名。”一边说,他一边指着被窦夫人搂在怀里的元和。
所幸,元和与无忌二人只是在方才被这中年墨客问了几句话,侍童们一时寻不着,只当被此人拐了。
长孙晟与长孙炽一脸莫名,却见李渊仓猝起家,整衣肃容,叉手为礼,长揖至隧道:“但听公言。”
这话说得李渊神采大变,正欲再说时,墨客又打断了他道:“公之情意,玑岂不知?然天命如此,易变不得。公莫健忘当年的宇文护与弥道人,是如何了局。”
李渊张口,却无话可说。而中间与李渊自幼一起长大的长孙兄弟,却在听到这几句话后,立时明白了来者是谁。一时又惊又喜又忧。
如无二公子在,公不能得登大宝,永享尊位。故请公事必服膺,今后登宝位后,需求马上下诏,立世民为国储。方可保公之安乐,基业之永固。另有,窦夫人腹中所怀,乃蛟龙之像。此胎只怕对父母兄弟尽倒霉。
阿谁“袁”字,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墨客摇摇手,笑道:“公无需悲切,虽玑天命如此不成违,但幸之甚之,玑已有后,来岁玄月将诞于人间,我与之名天纲。今后必有相见之时。渊公牢记,不管玑之妻儿如何困厄,此乃他母子二人应有之灾劫。只因母子二人今后必为权贵之故。请公事必无以怜心,而破其命,反使天纲儿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