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仅德妃与司药刘氏二人。
淑妃起家,渐渐踱至殿中心,沉声道:
“娘娘,若非如此,青玄也不会说此事有些新奇了。想那快意盒乃多么宝贝?这天下间晓得它开启之法的,只怕十个指头便数得过来。现在那晋王爷竟然将它赠与延嘉殿……
是故他们三人若当真论起事来,别人便是用跑的,也追不上他们的心机……
“武媚娘此女,灵慧机断,非同普通。徐惠谨慎稳智,此二女对宫中诸事向来洞查,且看她们之前曾于大朝会时借了甘露殿之力除了春盈的手腕,便可知一二。是故以她们的手腕心性,便是要借萧氏一事扳倒韦氏,也不会做得如此鲁莽,竟本身脱手——该当是借人而为之,不留后患才是。
“那武徐二女如何说?”
淑妃似极欣喜道。
“幸亏你将这话记得清楚,芍儿(刘司药的名字)……不然只怕此次,我们大吉殿是万劫不复了!”
“武昭此女,本宫自她入宫以后便多加存眷,以她之手腕心性,若果曾向药王爷扣问,又得稚奴这般逼问,她当以实告之,再以情动之才对——她比谁都清楚,这宫中可为她做靠的,不是徐惠,而是稚奴。再加上那孙思邈忠于稚奴,必定不会助她……看来,她是真的没有问得凤麟方之事。”
淑妃含笑:“青玄,方才你有一句话,点醒了本宫。或许此番韦氏之事,当真并非这徐武二报酬之。你且想一想,武媚娘多么智计,那徐惠又是何般心机。若真存了诱萧氏落胎的心机,何必亲身脱手?大把机遇可为之。
德妃似是心烦意乱已极,未几言语,只在殿内来回走动数次以后才开口道:
其二,稚奴是本宫自藐视着长大的,他之天赋聪明,聪慧过人,这宫中小辈当中,只怕也仅那青雀可敌一二。只是他向来纯真不与人争,又得世人爱好,是故也未几做思虑。然此番之事既然牵涉到他,他必定是思虑一番,且细心考虑过,才会来问的……想那武秀士与徐婕妤多么人物?自知他的心性,是以才将那存了密信的箱子取出,交与稚奴一看,解他解惑——
淑妃毕竟是变了神采:“她与家中来往的手札?”
此其一。
青玄含笑:“娘娘,风趣的便在此了,那武昭却承认她确曾请了药王爷来扣问那萧氏之事,然因药王爷未曾告之,便做了罢。”
青玄想了想,点头道:
回身,淑妃问:
德妃沉吟半晌,才又道:
这武媚娘与徐惠,实在便是以快意盒之事提示稚奴,宫中迩来关于她们的流言,或是有人决计谗谄,便如这快意盒之事,似是有人成心栽赃我们斑斓殿,欲挑得我们与延嘉殿为敌呢!
青玄现在闻得淑妃发问,才恍然道:
“是。娘娘,那武昭闻得此言,也是惊得半晌无语,很久才道:固然她不能证明本身未曾将凤麟方解法奉告萧氏,诱她服下落胎丸。然那落胎丸并非她所投却可证明一二。还道如晋王不信,可着人马上调查,看看她有没有向宫内宫外任何人寻得此物。便可得解。
青玄正说得对劲,俄然间神采大变,一脸乌黑:
青玄大惑不解:“娘娘?”
以是,被人挑出些题目,也不奇特。”
“是。”
青玄这才道:
青玄点头笑道:“恰是。并且听晋王爷的意义,以孙思邈这般对王爷尽忠,竟然也不肯向王爷流露此人身份。更是以连番遁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