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传朕旨意,武氏女昭,父应国公,建国功臣,身份高贵,才德容华,久扬于朝。又得旧年皇后亲恩,仪淑俱佳,着礼聘入宫,封正五品秀士!三今后,与其他当选秀士一同,入太极宫!”
德安见状,遂自上前道:“主上,王公公竟日服侍主上,这些外事,只怕也是所知不详。不过德安倒是因为替王爷办事时,见过几次那些曾与这武家议亲的官员家人,晓得一些内幕。”
驿官笑着走了,临走前,杨氏又仓猝寻了几个通宝来,塞进那驿官手中。
“说说吧!”
“恰是……然其子武元庆受嗣,按理,便不得国公号,也当是个五品以上的封职。只是现下应国公孝期未满,依律,受嗣也得等孝期满方可。”
“德安曾听人说,这武氏小娘子暮年曾随其母入宫,得……前后嘉奖,说她虽仅三龄冲弱,倒是才貌殊绝,又爱文史,将来但是个必定要为贵氏妻的好孩子。”
本来应国公也是欲将她适与一门好婚事的。但是因为流派之事,兼之其母轻浮之名,其姐悍妒之誉朝内皆知……
半晌以后,身着乳色方领罗襦,裹了鹅黄素丝裙,挽了童女髻的媚娘,缓缓来到前堂,见过册封使。
彻夜,或许就是她武媚娘平生自在日子的最后光阴了,便率性一次又何妨?
此事鼓吹开来,难玄门那些出身贫寒,有功于我大唐的功臣们寒心?!连后代都落得不安之境,那些出身豪门的有才之士,谁还情愿为我大唐尽忠?!
直到那册封使走了好久,杨氏还站在窗前,喜气洋洋地看着马车而去。
那崔道常但是年过八十的人,论年辈做武氏的曾祖都绰绰不足……
但是这杨氏却在应国公去后,公开与人说先夫应国公虽有国公封号,却毕竟只不过是个商贩起家,女儿入了宫没有好家世,最多也只不过是个采女罢了。不若适与贵家为妾为继,还算得上是荣光一世。以是便不肯让女儿入宫,寻了太原崔家,欲将好好的女儿适与官居侍郎的崔家大人做小妾。”
以是就心生怜悯,略施恩宠,哄得那杨氏请了先生来,好生教养此女。厥后,那杨氏还曾经按不住性子,三两次来宫里,妄图着把这武氏小娘子送与高祖太上皇做个侍女呢!当下便被皇后娘娘与燕妃娘娘好一通经验。这才断了念。”
太宗仍然闭着眼道:“哼……他孝期未满,便急着将mm奉上宫里来吗?也太心急了点儿吧?朕但是传闻,这个武昭曾经被他求了多家却终不成礼的。王德,你可传闻过这些事?”
又关了窗,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儿道:“如何?母亲说的不错吧?若非将你多多举荐那些大人,圣上又安知你武氏小女的面貌如此……”
杨氏闻言对劲,刚要上前说两句显摆一下,便被媚娘闪身挡住,道:“有劳公公,还请圣旨。”
“如何说?”
“是,奴在内行走时,确也闻得此女名满三州,都言说她才容当世难觅,且极孝其父,为人也是很有贤名。只是不幸被家世与其母姐恶名给生生拖累了。
“甚么来了?母亲?”
何况,连皇后都夸这女孩子是个好女人……王德!”
哼!应国公乃建国功臣,当年先皇对他也是尊敬有加,更命朕要多多优抚……
王德见状,仓猝也笑着上前道:“唉呀,奴真是老了,竟然浑不记得此女了。公然还是主上好影象。这武氏女,可不是真的受过皇后娘娘的犒赏么?当年皇后娘娘还非常爱好她,抱了她在怀里,舍不得罢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