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也便是说,仅仅河朔三镇的兵力起码在二十万以上,加上三镇中私募之兵,应能达三十万以上。
李浈闻言应道:“胆小妄为不敢,起码是不敢在您这里妄为的!”
固然不甘心,但该见却还是要见的,因为他是李浈,是李忱钦命的人。
“早便听闻李浈胆小妄为,本日一见倒还真是如此!”何弘敬笑道,同时一伸手表示李浈入坐。
“可冲不成煮?何解?”何弘敬不解,煮茶之道自古以来便是这么个煮法,即便是陆鸿渐所创的煎茶,也从未提及李浈口中的冲茶,自问精研此道的何弘敬天然也便来了兴趣。
至于魏博镇,战力不及卢龙,财力又不及成德,但倒是河朔三镇之首。
李浈略带惊奇地点了点头,道:“使君安知?”
这句话是李忱说的。
“我与文饶公虽没见过几次面,但却也是同道中人,从文饶公那学来了很多,记得第一次品这太姥山的茶还是在长安文饶公的府上!”何弘敬笑道。
茶汤还很烫,起码李浈不会喝这么烫的茶。
当然,李浈爱茶,但却不爱大唐的茶,至于这些花样,也只是听真正精研此道的李德裕说来的。
“哈哈哈,本使此生犹爱此道,但这河朔之地间隔茶地千里之遥,毕竟难觅知音,本日听泽远这番话,倒让本使本日终究见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来来,泽远,将你所知尽可拿来讲说!”
“泽远贤侄,这体例......你本身想到的?”半晌以后,何弘敬终究开口问道。
李浈不由恍然大悟,只是没想到对藩镇倔强了一辈子的李德裕又怎会与何弘敬的干系如此密切。
何弘敬没有在节度使衙门见李浈而是安排在了本身府中,不管对于任何人来讲,起码都已做足了态度。
茶,也是药。
魏博镇,于河北道南部,领魏州、贝州、博州、相州、卫州、澶州六州之地。
不知是否因为烫的原因,何弘敬的神采看上去并不太好。
“好......好了?”何弘敬指了指案上已冲泡好的茶,满脸迷惑。
“这茶......不错!”何弘敬并没有让李浈立即答复,而是指了指李浈面前案几上的茶盏笑道。
但李浈听到最后却恰好品出了些唏嘘。
“哦?你竟精通茶道?”何弘敬显得有些猎奇。
李浈回礼称谢,而后端起也学着何弘敬的模样细细喝茶了半晌。
李浈闻言微微探身示敬,而后笑道:“此茶应是太姥山绿雪芽处所产,再以丹井水灌溉,头采之茶其形如针,密披白毫,熠熠生光,如同白毫银针,世人都知如此,但却不知此茶可冲不成煮,若煮了,便完整品饮不到此茶的绝妙之处了!”
卢龙可战之兵于七万摆布,成德为五万摆布。
李浈笑了笑,道:“请使君上一壶沸水便知!”
“哈哈哈,但是文饶公?”何弘敬大笑。
“这茶是福建的!”李浈放下茶盏笑道。
“回使君的话,下官便是李浈!”
李浈不由欣然道:“放眼大唐,下官最敬文饶公,只是......”
魏州城,何府。
“糟蹋?何出此言?”
何弘敬闻言后又是吃了一惊,赶快再倒入沸水,品饮以后倒是不由朗声大笑道:“哈哈哈,贤侄高论,本日倒是让我受教了!”
何弘敬好久没说话,只是打量动手的茶,如有所思。
河北安则大唐安,河北乱则大唐乱。
闻言以后,何弘敬仿佛堕入沉默,不知在想些甚么。
“赔罪?既然你已经见过了田公,那么想必也晓得我与田家的干系,单凭这个,那日本使便能将你永久留在贝州!”何弘敬端起茶盏,细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