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厚点头笑道:“末将连门都未曾出来!”
以是当李浈不经意透暴露的那一抹轻视时,当即引发了何仁厚心中的不快。
“倒并非对付不来,只是由此想到了一件事!”
“佛无尘凡、无欲、无无欲,倘若大家都能做到,岂不是大家都成了佛,李施主又何必挂怀!”
“将军......”
“陛下清正贤明,乃是一代明主,天然是陛下,可......”
当李德裕来到配房时,正瞥见李浈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见李德裕出去,当即上前一把抓住李德裕的手,抱怨道:“文饶公可来了,您方才跑得倒是痛快,也不怕长辈出了甚么岔子!”
李浈闻言大笑,道:“延庆公主底子就无需去皇城救人,至于仇士良么,呵呵......现在的他看似手握十万禁军,实则已如瓮中之鳖、案上鱼肉,便让他守着骊山作茧自缚吧!”
李德裕见状一愣,而后大笑:“黄口小儿,又在算计老夫!”
李德裕随即笑道:“哈哈哈,你如果连一个金吾卫的裨将都对付不来的话,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古迹了!”
李德裕略一踌躇,“只是其间事大,倘若胜利还好,如若失利,怕是要扳连大和尚了!”
李德裕闻言倒是微微一笑,道:“延庆虽有野心,但却不傻,只要仇士良一死,都城便还是陛下的都城,天下也还是陛下的天下!”
“搜到了?”李浈显出一副饶有兴趣之状。
见何仁厚沉默不语,李浈笑了笑,缓缓走至其跟前,轻声说道:“何将军感觉杞王和兖王比拟,谁更合适做天子?”
“阿弥陀佛!”空闻双手合十口诵佛号,“贫僧虽心入佛门,可身却还是还在俗世当中,既在俗世中,又如何躲得开这俗世之事,佛心向善,若能使百姓免于涂炭,却也是无上功德,又与李施主何干呢?”
“呵呵,将军若不信我,又何必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此相见呢?”李浈笑道。
“那......”
李浈点了点头道:“此事自有长辈安排!”
“话虽如此,但老是再想得全面些好!”李浈望着李德裕笑道。
何仁厚沉默半晌,而后望着李浈说道:“李司马,不怕您见怪,现在全部都城都晓得陛下龙驭宾天,现在就凭你一句话,叫末将如何信你?”
说罢以后,李德裕独自出了禅房,而后向着方才分开的配房走去。
只见秦椋望着何仁厚,慎重说道:“我信李司马!”
“七年未见,大和尚可还记恨老夫?”
一旁不善言语的李漠听得一头雾水,终是忍不住问道:“文饶公、阿兄,莫非你们就不担忧阿谁甚么公主若救不出人?仇士良就真的会失利?”
李浈讪讪一笑,道:“此事非文饶公出面不成!”
何仁厚望着李浈,逐字逐句说道:“若李司马怀有贰心,仁厚便是拼了这条贱命也必当取你首级!”
“哦?何事?”
说着,李德裕端起茶盏将茶汤一饮而尽,而后缓缓起家,冲空闻躬身说道:“想来前边的事谈得已差未几了,老夫还是得在这俗世中持续受俗事之苦!”
“倘若佛门后辈都如大和尚这般看破世事,老夫当年也就不必如此了!”
李德裕将目光收回,落在面前的茶盏之上。
李浈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对此没有表示出太大的兴趣。
一间禅房以内,空闻将一杯刚煮好的茶悄悄推到李德裕面前,热气升腾,袅袅而起,在空中变幻出万千姿势。
”
何仁厚话未说完,李浈却抢先说道:“若陛下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