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道爷,您看,我这个命,另有没有破解之法?”
“有场繁华,却要险中求!”
“我刚才送了你四个字,你还记得吗?”
“道爷,我们老刘是个粗人,还真没想到‘祸从口出’是这么个意义,不是故意不听道爷的良言!刚才求您给相了一面,现在我再求一卦,请道爷应允。”
“道爷既然刚才给我看了嘴,那我就持续请道爷看看面相吧……”
赛卧龙说到这里,用心一个停顿,昂头,背手,一墩手中长杆,却忘了杆上长幡也被雨水渗入,一墩之下,竟然墩下来几滴雨水。
那河朔男人抢先开口了,本来他所坐的位置就在门口中间,赛卧龙开门以后,一阵暴风卷起雨滴,洒了他一身一脸,不由得开口怒斥。
这个赛卧龙,说到底,还是个骗子。
“你听了么?”
“相面还是问卦?”
河朔男人在世人的轰笑中,也有点下不来台,最后干脆起家,扔出一把散碎的银钱,有铜钱,有银子,直接对赛卧龙说道:
赛卧龙黑着脸,能够是他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正为保持不住高人形象而心烦,不想一进堆栈就被人指责,就更加不乐意了,甩了那大汉一眼,顿时嘴一撇,说道:
赛卧龙也不客气,抬头喝干碗中酒,蓦地打了个寒噤。
河朔男人却大喜,没口儿伸谢,还给赛卧龙斟满了一碗酒。
别人一听,好么,占山为王,勾搭驻军,逃亡江湖,还要投贼?
“……老道三天前掐指一算,要有灾害临头,百般防备,万般谨慎,却没想到应在这暴雨之上,阿嚏……甚么破天,出门的时候还晴空万里,谁想入夜就下这么大雨,比武当山的雨还大,阿嚏……伴计,来壶好酒,要热,快给道爷去去寒气……”
“你此人二眉竖目,是君臣不配之相,主你少年不立,难靠祖业。你这些年里,就像老爷庙的旗杆,风来了本身挡,雨来了本身淋,那真是六亲不靠,连个遮风挡雨的人都没有,朋友反目,亲戚难投,本身颠仆了本身爬,钱挣了多少,都剩不下,不知不觉就没了,真真的只见鱼喝水,不见两腮流……”
“道左相逢,总算有缘,我进门的时候,终归洒了你一身风雨……罢了,再给你算上一卦!说吧,所问何事?”
“道爷,我这里有酒,如果不嫌弃,先喝我的?”
赛卧龙的话还没说完,河朔男人就一拍大腿。
“为啥?”
福来堆栈中,顿时一阵哄堂大笑,就连上酒的小二,笑得都走不动了,把托盘放到桌子上,一个劲揉肚子直喊“诶哟”。
赛卧龙两眼一眯,看着他不说话。
说完以后,又是腆脸一笑。
别说碰上河阳三城节度使衙门的兵丁了,就是碰上个江湖妙手,拿他的项上人头,少说也能换点散碎的银两,这不是“祸从口出”是甚么?
“着啊,道爷您说得太准了!不瞒您说,我本来在太行山黑风寨扯旗立柜,部下几十号弟兄,那真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日子过得好不舒畅,但是没过了多久,也不晓得获咎了哪路瘟神,传令苇泽关承天军,生生破了我的盗窟,逼得我无处藏无处躲,那些和我们常日里称兄道弟的承天军杀才,一个个翻了脸真比翻书还快!我也是没体例,这才搏命冲出成德,盗窟中的堆集,也早便宜了那帮杀才!这不走投无路,才想要过河,投奔王仙芝大侠……嘿嘿,可不是正应了您刚才说的‘朋友反目,亲戚难投,本身颠仆了本身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