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大唐西域少年行 > 第110章:碧波尽染英雄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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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大恩,没齿难忘。”王正见深知王忠嗣不肯他涉足党争太深。

分开凉州持续西行,王正见感慨族兄志向之余,兀然想到:“若贤人之心与将士性命相背,又该如何呢?”

王正见纳张夫人之前,慎重其事奉告过裴夫人。裴夫人深知武威张家意在攀附太原王氏,而夫君可因之拓展在碛西的人脉,故她暗中派王沛忠将张家里里外外摸得一清二楚后,点头同意让张夫人入门。张夫人诞下王绯后再无所出,裴夫人对她倒还和颜悦色。

史朝义正踌躇间,通济渠东岸金声高文,他松了口气,拉住半脸是血的田乾真私语数句。

两军轻骑倏聚倏散,时而弯弓、时而换槊,好像两条相互摸索的灵蛇,均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咬住敌手的软肋,却又必须随时防备被敌军抓住马脚,一时候斗得难分难明。

以后数年,王忠嗣官职越升越高,入朝的次数却越来越少。偶尔来京,也只远远看王霨几眼。王正见也因升任北庭副都护,分开长安。

不料一语成谶,天宝六载(747年),圣性命王忠嗣不吝代价强攻石堡城,王忠嗣方命不从,李林甫趁机构陷,王忠嗣被贬为汉阳太守。

“权相放肆、东宫阴狠,长安风波难止,汝远居庭州,反是幸事。霨儿便拜托于汝了!”王忠嗣叉手长揖。

见王霨对王珪的性命安然非常在乎,并不忌恨其搅乱战局,王正见老怀大慰:“忠嗣兄长,霨儿芝兰玉树、允文允武,某总算没孤负汝之拜托。”

“撤!”田乾真胡乱抹了抹脸上的血,不再恋战。行宫内的平卢军也随之而逃。

“上不负贤人之心,下不负将士性命,某之愿也!”

蒲月初三中午(中午十二点),北庭军到达睢阳城西五十余里时,标兵俄然落空曳落河的行迹,正寻觅间,气喘吁吁的柳萧菲不约而至……

王正见与王忠嗣同出太原王氏,只是王忠嗣一房乃旁支,且早已搬家华州郑县。两人在朝中结识后,一见仍旧,兼本为同根同源,干系愈发密切。

两地本有驿站相通,可自叛军南下,沿途州县叛降不定,曳落河轻骑四周,驿道时断时续,来自素叶军的信鸽也日渐希少,王正见没法及时体味睢阳战况,更加担忧。

王忠嗣明显模糊猜出幕后之人是谁,但在信中,他除了奉告王正见不必打草惊蛇外,还扣问王正见可否将王霨视若己出。

行军途中,王正见放出信鸽奉告素叶军田乾真部意向,却迟迟得不到覆信。而曳落河本就先行一步,更兼马疾如风,王正见顾不得等王霨复书,唯有日夜兼程,循踪追逐叛军。

为不负族兄的一片苦心,王正见对王霨的出身杜口不提,连枕边人裴夫人、张夫人都蒙在鼓里,两人只觉得王霨是郎君与崔凝的私生子。

“然也,某在碎叶舰上看的一清二楚。”王霨抽出横刀:“素叶牙兵,随某杀入行宫,裁撤绞轮,救出监军!”

孰料王霨吉人天相,碎叶城外坠马昏倒,竟得天授之慧;西郊马球场遇险,以车阵破马匪。入朝为官以来,一桩桩、一件件,手腕虽还稚嫩,却天马行空、羚羊挂角,聪明睿智若高翁、心机深沉如李林甫,也常猜不透王霨之企图,令王正见深感青出于蓝。

愈发可贵的是,王霨智过万人,却不失赤子之心,奉国以贞、事君以忠、事亲以孝、交友以信,他晓得出身后,奉养王正见益发恭敬,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从天而降的崔凝母子对裴夫人而言可谓好天轰隆,她本觉得自家后宅固若金汤、夫君之心尽在指掌,孰料威胁来得猝不及防。恼羞成怒的裴夫人需求一个明显白白的解释,可王正见恰好没法给她一个了了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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