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通赌坊,张宝儿摸出一小锭银子,足有七八两的模样,将银子递于黎四:“拿着,算我赔给你的,充足交分子钱了!”
在天通赌坊落脚,对张宝儿来讲也算是个不错的挑选,张宝儿有高超的赌术在身,在赌坊里混对他来讲就是小菜一碟。
张宝儿打量着狭小的小院,院墙底下是石头砌的,上面是土墙,石头已经有点发黑,土墙已经斑班驳驳,像是在诉说着年代的长远。
“张宝儿没有插手天通赌坊之前还是客人,赌坊如何回绝客人打赌呢?张公子请便!”胡掌柜微微一笑。
黎四点点头,似想到了甚么,眼圈红了。
“你家里再没有别人了?”张宝儿又问道。
“到你家坐坐?”张宝儿莫名其妙瞅着黎四:“坐甚么?”
张宝儿起家,指了指内里,向胡掌柜扣问道:“这里的事也谈完了,那我去玩几把,胡掌柜不会禁止吧?”
黎四家的木门褴褛不堪,并没有上锁,悄悄一推,“咯吱”一声就开了。
又臭又脏的床铺上放着一个破枕头,已暴露破棉絮的被子,被胡乱地揉作一团。
张宝儿走出了几步,黎四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快追上去喊道:“等等!”
屋里的陈列更是粗陋之极。
将银子揣入怀中,张宝儿看了一眼身边目瞪口呆的黎四,一挥手:“我们能够走了!”
长安城谁不晓得天通赌坊的名誉,并且在天通赌坊做事俸酬也比其他赌坊多的多,这等功德若换了别人,早就迫不及待应允了,张宝儿却恰好要考虑考虑。
张宝儿跟着黎四进了屋。
两间低矮的瓦房正对着院门,几个黑洞洞的窗户,没有贴窗户纸,像一双双大睁着的眼睛,惊奇地瞪着张宝儿。屋顶上的瓦片东一片,西一片。有的好,有的坏。
屋里暗淡潮湿,墙皮早已脱落,墙上凹凸不平。屋顶露着天空,墙体也裂开了裂缝,最大的裂缝已用破布和稻草堵住了。
既然已经挑了然,张宝儿也不再藏着掖着装模作样了,仅仅用一柱香工夫,他就洁净利索地赢了五十两银子。
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黎老夫俄然得了沉痾,没过量久便放手人寰。这下不谙世事的黎四完整傻了,黎老夫的归天对黎四来讲,与天塌了没有甚么分歧。最后还是在街坊邻居的帮衬下,才将黎老夫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