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男人抖了抖船身，将剩下的粮食袋子抖出来，又托举着空荡荡的货船，放回河中。
工头号召一声，又和部下几名夫役斗蛐蛐。
“我只是套那条灵蛇的话，信口胡扯罢了。”辛哲道。
粮商和几个仆人都等着看笑话。
“密谍司的毒药，只要密谍司有解药，不消我多说了吧？”瞎子道。
辛哲点点头，“我懂，现在又要我做甚么？”
辛哲一怔，说道：“只是道听途说过几次，并没有去过。”
瞎子道：“密谍司做事，滴水不漏。”
“大壮客气点！”
“去会会那只大妖。”
和庞大的货船比拟，他就像一只小蚂蚁。
“据穆萨所言，和他暗害的人当中，有一只奇蒙山大妖，我们查了，长安城的确来了一只大妖，恰是诸犍。”瞎子道。
远远看去，就如同货船上了岸。
“镇北将军府中有条灵蛇，说你是奇蒙山大妖诸犍的弟子。”瞎子说道，两只盲眼动也不动，像是在直勾勾“看着”辛哲。
庞大货船，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离开水面，河水沿着船身流下，如同瀑布普通。
瞎子一展幡布，将他和辛哲裹在此中，从原地消逝。
货船立起来，如同高山而起的一座小山，庞大船身掩蔽阳光，将辛哲几人覆盖在暗影中。
工头喜笑容开，“搬不完，一个铜子儿也不收。”
这夫役光着膀子，非常精瘦，能看到排骨，看着像一只瘦猴子，他恩了一声，打着哈欠，慢悠悠往货船走去。
粮商还没回过神来，工头指了指船埠中间的空位，精瘦夫役托举货船，来到空位上，略微用力，货船由平直变成倾斜。
瞎子语气严厉道，“如果你真是诸犍弟子，恐怕又要请你去一趟天牢了。”
但是，那精瘦夫役，却等闲将货船托举起来。
他如许主动共同，倒是把瞎子弄得有些不适应，他从布袋里摸出一只琉璃瓶，倒出来一粒药丸，递畴昔，“吃了它。”
凉亭当中，靠在柱子上打打盹的一个夫役展开眼睛，起家来到那工头前面。工头道：“那有一艘船，把上面的粮食卸到船埠上。”
瞎子双眼一动不动“盯”着他，这两只眼睛没有瞳孔，只要眼白，看着有些瘆人，辛哲内心直发毛，问道：“胡言乱语罢了，你们密谍司不会这个也管吧？”
船埠上停靠着一艘庞大货船，船上堆着如山普通的粮食。
辛哲看一眼瞎子，瞎子两只没有瞳孔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那精瘦夫役。
工头回身洗沐亭喊道：“猴儿，过来干活了！”
夫役们昂首看来，见是一个少年不夫君，一名丁壮夫役撇撇嘴，没好气道：“干不干活是我们的事，不良烂脊连这也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