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李诚中跟对了下属。有这么一个经心全意种植他的下属,真的是为官一途中最大的助力和最可靠的保障。
王大郎道:“三日前,燕郡已然传檄而定,契丹长老荣哥率燕郡余部降了。”
但他晓得现在大唐的景况,更明白卢龙军的处境,这些年来,光复关外埠盘已经成了心中不敢侈求的期望。但是就在明天,这一期望竟然展现在了面前......张在吉扭过甚去,悄悄用衣衿拭了拭迷蒙的双眼。
周知裕细心看了看,蓦地想起来,这信使不恰是王义簿么?客岁本身筹建健卒营的时候,是大帅身边的亲卫举荐此人投入本身麾下的,本身还与他说过几句话,仿佛对方还是大帅的乡党。只是短短一年畴昔,此人就较着不一样了,比起之前的时候,仿佛多了几分精干,身上也较着带着些许杀伐之气。
这番话天然说到了周知裕的内心,现在李诚中已是平州镇军前营批示使,要想再往上升就很难了,顶多是本身将榆关守捉使的位置腾出来,亦或是授予他平州兵马副使的职衔。但对于领兵的实职将领来讲,这些头衔对李诚中紧紧守住柳城没有多大助力,对于他的大功而言,更多的是虚衔夸奖,并无多少实际意义。是以,只要裁军以后,周知裕才气真正帮得上李诚中。
张龙微微一笑,接着道:“俘虏中半数是在契丹大营中所得,至于真假,措置之时一见可知......如上所言,李诚中随后立即突袭契丹人设在白狼水畔的大营,俘获契丹残兵二百余,同时俘获契丹小郎君兀里......”
“动静可真?”
周知裕是卢龙军的老兵,随大帅刘仁恭戍守边关之时便和关外胡人真刀真枪的打过,天然晓得光复柳城的不易。除了规复关外故乡的冲动以外,他更明白这一仗对他本人的意义。
一听这话,节堂之上世人立时喜动色彩。自从边关交兵以来,卢龙军便少了战马的一大来源,再加上南征之时霸都骑的全军淹没,堂堂幽燕大地上,竟然缺起了战马。单就平州军而言,平州刺史府网罗全州之地,才得了两百余匹可战之马,还要用来配种繁育,是以就连周知裕现在也只要十余匹战马可用,以对付急变。现在乍然间得了如此多的战马,如何不令世人欣喜。
“彼苍......开眼啊......”
......这是平州处所官们的冲动的话语。
周知裕爱屋及乌,现在越看王大郎越扎眼,立即命亲卫赐座。王大郎坐下后喝了一口亲卫递上来的水,就听周知裕笑问道:“是王义簿王大郎否?现在在前营统统可好?现在你也是队官了,还是标兵队的队官,我全部平州军只要你这一支马队啊,你的产业比咱老周还多啊,呵呵......”
王大郎笑道:“那今晚可要叨扰弟兄们了。不过此次返来也不是特地送马的,另有军情回禀。”
“......故此,三月初七,前营李诚中所部与契丹品部主力在白狼山北麓交兵,两军兵力以下:前营步兵三百八十名、马队五十三名,契丹品部步骑四百、马队七百......两边鏖战一个多时候,战况非常惨烈......”张龙说到这里,用心卖了个关子,略微停顿半晌。
这条动静便如炸雷抛入人群中普通,顿时引发堂下一片哗然,世人欣喜到了极致,真真是不敢置信。
“十数年了......柳城竟然复得!”
自古以来,开疆拓土便是历朝历代军功之最。远有卫青奇袭龙城大败匈奴、霍去病北征拓地千里,近有高仙芝收伏西域二十国、哥舒翰攻破石堡城,想到本身的功业仿佛能与这些名将比肩,周知裕的心跳已经有些不能矜持了,今后以后,他不但在卢龙军中职位安定,就算放在全部大唐,也是一号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