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王直笑道：“我来讲一个叫你笑不出来的笑话。”
“这就是人老了怀旧……”徐子先笑道：“京师的院子，格式更公道，居住也更舒畅……”
“五爷爷的美意，侄孙领了，此恩容后再报。”徐子先不敢再担搁，谎言必定是故意人放出来的，是要把他和右相，另有徐子诚那蠢货捆绑到一起。
“走，见王直。”徐子先心中模糊有一种感受，王直当与眼下的事情有关，这个老狐狸，莫不是也嗅到了甚么风声？
“能够吧。”王直自嘲一笑，说道：“明达不问我叫你来的意义吗？”
“老夫和他打交道前后有两年多。”王直叹道：“一向感觉他有担负，有锐气，不是韩钟那种陈腐气实足的大魏官僚，但是老夫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一个疯子？”
徐子先没说完，王直就先笑起来，指着徐子先道：“老夫纵横海上多年，见的人多了，如明达如许坦白的敬爱的宗室朱紫，倒还真是头一个。”
现在徐子先要做的就是两件事，第一，查出来到底是谁放的风声，是何企图。第二，用最快的体例来处理流言。
从东华门出来，再跟着卢七走过多少个街道，穿太冷巷的巷口，从化冻的泥泞小道上穿行，再从泥污和渣滓中穿行而过，终究抵得一个低矮的两进小院的门前。
这是一个标准的燕京院落，并不大，就算如此，也是普通是低品官员，中等贩子才有资格居住的整套院落。
“京师是有些不平稳。”徐安吉笑了，说道：“也不是龙潭虎穴，你就算想留京师，也不是甚么罪恶，有右相支撑，也不是不成能。”
“这分歧端方。”徐子先一字一顿的道：“如果侄孙劈面再遇着他，定然会劝他不要这么痴心妄图，留京或出外，都得出于圣意和两府的堂札，我等身为宗室，还是近支宗室，更关键怕和遵循朝廷的法度才是。说实在的，侄孙同他，本来也不是一起人。”
徐子先吃了一惊，一种庞大的压迫感和威胁感一下子涌上心头，使得他汗毛倒竖，差点儿就下认识的将手按在腰间的障刀上。
枢密院都承旨是从五品文官职，徐子先此前的团练守捉使是正五品，但从五品的文职官员是位高权重，而团练使还不是处所上的经制之官，如果徐子先真的能任此职，等因而飞速晋升了七八个品阶，实在是罕见的汲引升迁。
“愿闻其详。”徐子先面露无法之色，只得坐定了等王直说话。
“明天早晨听到的风声。”徐安吉深深看了徐子先一眼，说道：“明达你要真的不筹算留京，还要早点设法，撤销这股谎言风声才是。”
这里是大魏中枢地点，举目看去，街道广大整齐，两边俱是各大官衙气度不凡，行走的人群非官即吏，能进入皇城中枢可不是简朴的事，当然也会有一些布衣进入，多数是给各衙门打杂的工役。
徐子先苦笑道：“五爷爷莫要谈笑了，侄孙恨不得明天就测验，后日就离京……”
“这倒也是。”徐安吉点头一笑，说道：“他是我三兄的孙儿，你是四哥的先人，按说我都该一体对待，不过，从脾气，天赋，本事来讲，真要有人能留京，我也只会选你。”
而当明天子，为了那张椅子的安稳安稳，又岂能在乎血流漂杵？
徐子先也沉着下来，点头道：“刘知远不是蠢货，他青年到中年期间很有政绩，名声不坏，不然也不会到京师被天子看重。他是权欲熏心，真正疯的，是其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