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却还是龙精虎猛，面上冷酷的抛了鞭子，朝一旁已是面如死灰的寺人使了个眼色，这寺人忙是上前，谨慎翼翼的探了陈艳义的鼻息，接着身上战战兢兢，举头，眼泪和鼻涕俱都出来：“陛……陛下……郡王……郡王……已死。”
他实是料不到，他和陈凯之之间，会以眼下的环境来相见，这个是他向来没想到过的。
因而乎，方才还弹冠相庆的人，现在却大多眼眶发红，有人瘫坐于地，有人捧首痛哭，有人面如土色的垂着头。
当然陈艳义是举族皆灭，怕是这孟津郡王世系，要被清理个底朝天。
陈凯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眉宇深深一挑：“杨琛？”
一声喝令，没有人敢游移，一个寺人忙是缓慢的去取了一根软鞭。
陈凯之鄙弃的看他，冷声说道：“站起来。”
但是陈凯之的面上，显得极刻毒。
陈艳义已疼的咬紧了牙关，这等疼痛，已经超出了他能忍耐的极限，整张脸已是扭曲，身子下认识的不竭抽搐。
这位杨大学士，不，这位大师畴前的旧主，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想撇开和太皇太后的干系，这……又有甚么用呢？莫非陛下当真会信赖？
陈凯之目光幽幽的瞪着他：“孟津郡王，也敢在此面南而坐，身穿冕服，头戴通天冠吗？”
陈凯之没有逗留。
陈凯之持鞭，长身而起，厉声喝道：“跪下。”
陈凯之的力量本就极大，这一鞭子劈脸盖脸的砸下去，鞭子在半空啪啪破空，终究，生生在陈艳义的额上留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这是天然。”杨琛冷酷的道：“实在何止是她，便是臣，实在也并非出自杨氏。”
陈凯之却又挥动了手臂，狠狠一鞭砸下：“你是甚么东西？”
“不，不……”陈艳义已气若游丝，躺在空中上如同死狗一样的收回嗯嗯唧唧的声气。
有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其别人在心不足悸之余，那里还敢闲着，一个个哭告道：“吾皇万岁，乱贼陈艳义万死。臣等日夜盼望陛下平叛，今陛下入宫，关中大定，可喜可贺……”
鞭子像雨点一样的落在陈艳义的身上，他痛得哀嚎不已。
啪！
此起彼伏的奖饰，络绎不断。
“你也配坐在这里？”陈凯之厉声大喝，目光透着杀意。
却又有另一层意义，与其说问陈艳义是谁，不如问他是甚么身份？
可下一鞭狠狠的抽挞在他的脊背时，狠恶的疼痛，又将他一下子抽醒，他猛地伸开双目，目中充满着血丝，脸上扭曲，张口：“呃……啊……”
这鞭子打人，很多时候比一刀给人一个了断更加可怖，陈艳义身上的通天冠早已被打了个稀巴烂，至于那冕服，也早已是跟着皮开肉绽的鞭痕成了褴褛，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带着朱红，陈艳义只在地上翻滚，收回干嚎。
陈艳义疼的竟张口都没法嚎叫出来，他只是下认识的捂着头，东倒西歪。
可陈凯之没有停止，接着，第二鞭狠狠挥下。
可谓是贰臣们投奔新仆人教科书那般的范文。
陈艳义不敢站起，如一滩烂泥普通瘫在空中上，面带祈求之色：“陛下，臣万死。”
持续数十鞭下去，一次次的诘责。
长鞭如灵蛇，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