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凯之缓缓穿过拜倒蒲伏之人,走近他,俯视着脚下之人,道:“昂首。”
说也奇特。
陈凯之又呷了口茶,语气倒是比之方才要和缓了一些:“世道已经变了,朕克继大统,便是为了斩荆披棘,要使大陈气象一新,大陈的天下,已历五百年,这五百年来,滋长了无数的弊端,倘若不去除这旧疾,大陈,还能经历五百年吗?朕看不然!你们本身也说,你们忠心朝廷,与我大陈皇族荣辱与共,那么,朕就直说了吧,眼下这天下,最大的弊端就是,功劳们太多,诸侯们也太多,乃至是宗室后辈,也太多了,朝廷这么多人要扶养,但是豪强倒是各处,你们……就是最大的豪强,现现在,要改,非要改不成,不然,多则百年,少则十年八年,就要有大乱子,等那真正的大乱子一来,呵呵……你们觉得,你们能有好果子吃,不错,你们确切是统兵的大将,确切是一方镇守,到了大乱之时,或许,还真有能够,能有个安身之地,可你们看看,陈涉吴广起兵时,畴前秦国的旧勋贵们,乃至于当时六国的旧贵们,又有几个有好了局?这天下事朕的,可有了这天下,你们才气分的一些好处,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事理,你们不懂?”
啪……
一个个盗汗淋漓,神采发青,竟是再没了先前凑在一起时指导江山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