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寿沉着脸道:“一定不是如此。”
此时,就在洛阳西城门外,一队人马,正以极快的速率进城。
陈一寿也是带着忧愁之色道:“半真半假。”
只是当他翻开牛皮的手札,倒是一呆,脸上的神采就像是见了鬼似的,接着直接一屁股的跌坐在了椅上,老半天回不过神。
过了半响,他像是想要确认甚么似的,又拿着那手札来看,眼睛直勾勾的,一旁的书吏忍不住提示道:“大人,大人……”
这一起走来,即便是体力极好的陈凯之,也是怠倦不堪,他现在只想舒舒畅服的沐浴一番,然后躺在暖和的床榻被褥里,美滋滋的睡一觉。
“这其二,叛军如何做到全歼?如果懦夫营十倍于叛军,将其团团围住,密不通风,两千多人诛杀千五百人,俘获数百,这没甚么题目。可懦夫营不过三百余,就算加上其他的七七八八,满打满算,也不过五百人,远少于叛军,即便大胜,也绝无能够做到尽歼,最多是一场击退战,而毫不会是毁灭战。”
陈一寿深吸一口气才又道:“老夫毫不信赖,这个战果,要嘛,是虚报了功劳,这是最好的成果。要嘛……”他眉头皱得更深:“这上头是函谷关的关防倒是没错,会不会是叛军趁函谷关不备,或者是他们挟持了太皇太后,骗开了函谷关,这叛军以函谷关的名义,用来利诱朝廷的奏报……”
陈一寿忍不住道:“疑点有二,这其一,便是懦夫营如何做到毫发无损,这是泰初未有的事,若不是虚报功劳,就必定有其他的题目。”
他觉悟了过来,回眸看了这书吏一眼:“敏捷入宫,入宫。”
通正使一愣,随即拜倒道:“急奏,急奏,陈公,函谷关传来的捷报,大捷!”
可再今后看,竟是说懦夫营毫发无损,却令他一呆。
陈一寿也尽是猜疑,踌躇不定的模样。
可说它是假,却在这战果上,要晓得这两方的战役力本就有点差异啊,一个是毫发无损,一个倒是死伤殆尽,这如何能够呢?
这是一封捷报。
姚武功等人,只得告别,眼下是多事之秋,他们自感觉太后还未沉着下来,接下来的事,怕是要从长再议。
又或者……
能成为内阁大学士的人,都是大陈最顶尖的人才,何况他们每日代理无数的军政事件,即便没有真正领过兵,对于军务也是耳熟能详,这才感觉不成思议。
“如果前者,当然是报了假功,倒还好说,如果后者,姚公,这是要出大事了啊,本来我们觉得叛军挟制了太皇太后,定会远遁,可如果他们拿住太皇太后只是第一步,而下一步,倒是直取函谷关,那么再下一步,他们是要做甚么呢?”
通政司本就靠近宫墙,通政使握动手札,疯了普通的朝内阁而去,甚么斯文形象也不顾了,直接气喘吁吁的疾走到了内阁。
不过……眼下仿佛另有很多事要交割,他打马到了凤驾前,道:“娘娘,洛阳已至,是否在此歇一歇,娘娘这一起颠簸,想来也是受累了。”
并且是大捷。
哒哒哒……哒哒哒……
刚到内阁的门口,刚好陈一寿出来,一见到他毫无端方的模样,此时陈一寿也已是心烦意燥,忍不住呵叱:“做甚么?这般毛毛躁躁的,一点端方都没有了吗?”
姚武功一呆,本日还真是撞鬼了,甚么样的动静都有啊。
陈凯之的确想尽快办完这件事差事,既然太皇太后也如此发话了,便再无疑虑,当即对世性命令道:“敏捷入城,至洛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