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结……账？
陈凯之愣了老半天，回过神来，忙道：“门生万死。”
他明白了，这一桌酒底子不是甚么朋友想要来见地甚么案首，而是张父早就设想好了的。
陈凯之耐着性子，只得说好。坐在一旁，听方先生操琴，这新曲实在没甚么过人之处，听着陈凯之非常难受。
倒是方先生又仿佛来了兴趣，道：“凯之，你来，老夫倒是受了你的开导，作了一曲，你来品鉴一二。”
张父名叫张成，名字很浅显，却也是气度轩昂，等陈凯之微楞的工夫，他已上前一步，热络的道：“我与凯之是老了解了，不必多礼，哈哈，吾才兄，这一桌酒，便是专候凯之这位案首来的，凯之，来，我来举荐一下。”
陈凯之悻悻然告别而出，谁料在这书斋外头，吾才师叔一向探头探脑，见陈凯之出来，吾才师叔顿时收敛起贼眉鼠眼的猥亵之色，倒是板着面孔：“凯之来看你师父了？”
陈凯之也只嗯了一声，一旁的轿夫道：“方老爷，承惠一百文。”
他含笑对陈凯之道：“出门在外，最紧急的是场面，你现在是案首了，可不能让人看轻，师叔雇肩舆，也是为了你好。你看，朋友们来了。”
方先生冷哼一声：“归去面壁思过，甚么时候作了新曲来，给为师看看，为师如果对劲，便谅解你。”
方先生顿时暴露遗憾的模样，悻悻然道：“啊？本来如此，你师兄如果得知，必然非常遗憾。”
方才还心旷神怡，转眼之间，陈凯之下巴都要落下来了，雇肩舆的是你，装逼的是你，装阔老爷的还是你，你特么的让我付钱？
“啊……”陈凯之古怪的看着方先生，终是苦笑作揖：“门生，告别。”
陈凯之朝他作揖：“见过师叔，师叔也是来见恩师？”
陈凯之中午将晚餐一道做了，叮咛无极热一热吃，这才蛮不甘心肠出去，看到外头两顶肩舆的架式，也不由咋舌。
文明圈的人套路深啊，明显就是想套我的新曲，这……又是绕了一个弯子。
蹭饭吃，实在还是挺镇静的呀。
却见一艘画舫靠近了栈桥，吾才师叔领了陈凯之上船，陈凯之尾随厥后，到了画舫上，这画舫上筑有小楼，此时早已有一桌人围坐在此了，陈凯之还没有文人雅士的憬悟，来不及赏识这里的美景，内心却全放在劈面而来的肉香上。
次日一早，陈凯之便去拜访方先生。
秀才是该进府学的，不过那是一个月后的事，陈凯之倒也不急，想着天气不早，该到中午了，无极固然勤奋，可做的饭菜倒是味同嚼蜡，便吃紧回家。
轿夫接了钱，吾才师叔讨厌轿夫的世俗，像是这等沾了铜臭味的人靠近了都玷辱了本身普通，挥挥手：“快走，快走。”
这肩舆坐着，挺舒畅的，陈凯之坐在轿里昏昏欲睡，等下了肩舆，陈凯之落地，却发明这里水光山色，心旷神怡，此时是傍晚，霞光落在粼粼湖水上，金光粼粼，远处的山峦倒影在湖中，投下了庞大的暗影，带来了些许荫凉，陈凯之认得这里，这是玄武湖，虽是在城郊，华灯初下，湖面上画舫穿越，竟是热烈非常。
那轿夫便笑嘻嘻的朝陈凯之看来，陈凯之只得搜了搜身，前日府学才发了一些赋税呢，这坐肩舆忒贵了，充足本身吃两顿好的，内心把吾才师叔骂了一百遍，却还是拿了钱出来，手中的零钱，已花消了大半，接下来一个月，怕是要和无极熬粥混日子了。
陈凯之内心不太请愿，道：“师叔，做东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