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行目送陈凯之上了船,眼里竟也有些潮湿了,他吸了口气,仰着头,内心冷静念:“我乃真男儿,大丈夫,不成堕泪,也不能堕泪。”可毕竟没忍住,眼里积累的一团液体顺着脸颊落下来。
卧槽……
“殿下。”一个尾随而后的小寺人忙取出了丝巾,送到陈德行面前:“您堕泪了。”
陈凯之这几日都在走亲探友中度过,王提学、包知府、郑县令和朱县令都去拜见了,除此以外,荀家也走了一趟。
陈德行捶了捶本身的胸,豪气干云隧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记取我的话,像个男人。”
那官船,垂垂分开了栈桥,顺水而下,涛涛的江水,一向延长,仿佛不见绝顶。
不过在进京之前,有些事情还是不成少的。
陈凯之吁了口气,眼中竟有些潮湿,不知在甚么时候,本身已将这儿当作本身的家了,而现在,本身即将远行,踏上未知的旅途,去追随本身的出息。
陈德行摇点头道:“大夫已经去看过,说身子还好,是芥蒂,说的也奇特,先生乃是淡泊之人,如何会有芥蒂呢?”
方先生感慨万千,接着道:“你既已决计走这功名之路,就尽早去京师落脚为好,那边将是一番新的六合,到了那边,你才气够真正获得你想要的。”
在这河堤不远处,是一处茶坊,外头雨水淅沥,此时在这二楼靠窗处,却传来了琴音,操琴的老者眺望着远处的大船,口中一声感喟,手中还是抚弄着琴,恰是一首《高山流水》。
陈凯之没有跟他回嘴,只淡淡一笑,便悄悄放下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