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金衍将柴掌柜胸口弩箭拔出,细心打量一番,道,“朝廷对弓弩管控极严,严禁官方持弩,这把弩箭,长七寸,比平常弩箭短两寸,应不是军中制式,上面涂有剧毒,若能查弩箭来源,或许有一丝机遇。”
顺着台阶而下,油铺之下,竟有一处地窖,地窖内,满盈着一股桐油的味道,两人向下望去,只见地窖以内,密密麻麻排着十几只木桶。
萧金衍手一松,油灯向他身上落去,吓得柴掌柜惊叫一声,萧金衍手一抄,将油灯抓了返来。
“我要看,这两个月来,天罡三十六收到的拜托清单。”
萧金衍、李倾城进了油铺,打量了好久,也未见有人上来问客,因而咳嗽一声,“掌柜的,这买卖还做不?”
萧金衍却道,“李仙成杀赵拦江的心机,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算能找到证据,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拒不承认,我们能奈之何?”
李倾城打量着铺子,道,“柴老板,你买卖不大,手笔却不小,墙上挂的这副松鹤延图,如没猜错,应是唐伯猫初期的作品吧?以当今时价来看,少说也三四万两银子。”
李倾城道,“就是那种洒在地上,一点就着火的那种。来十斤!”
城主府暗中搞出很多动静,北周、西楚间谍也似有动静,特别是宇文天禄入城后,连萧金衍也感到到,城内来了很多妙手,固然他们尽量藏匿气味,减少真元颠簸,但萧金衍的弦力,对真元非常敏感,总能捕获到一些别人未曾探知的陈迹。
柴掌柜道,“代价合适的话,偶尔也接一点。”他一改先前毕恭毕敬的神采,傲然道,“既然你能找到我们天罡三十六,想必也不是知名之辈,不知是谁先容你们来的?”
李倾城问,“比来买卖昌隆啊。”
掌柜笑道,“客长谈笑了,小老儿姓柴,并不卖柴油。”
李倾城来到他身前,笑着道,“堂堂天罡三十六,想不到藏在一处不起眼的油坊,真是令人不测。柴掌柜,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几个题目。”
柴掌柜取出坛子,装了十斤桐油。
“你也太小瞧宇文天禄了,他是甚么身份,若真想杀李仙成,还需求证据?”
掌柜道,“昌隆个屁,比来情势吃紧,大
柴掌柜道,“你说的是火桐油啊!”他悄声道,“你还真找对处所了,不太小店内的桐油是造册登记的,采办超越一斤,要有官府的文书。”
先前靠墙佯寐的伴计,展开了眼睛,手伸向身后,筹办随时拔出兵刃。李倾城道,“饭一口一口吃,先来十斤桐油。”说罢,将一块银子扔在桌上。
李倾城道,“我这位朋友比来酒喝多了,手拿不稳,柴掌柜说话,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李倾城有些惊奇,“刚才那一拳,从背后袭来的真气,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倾城身形一滞,向前一个趔趄,萧金衍拳挥至,横在他脸颊旁,笑道,“论境地修为我不如你,但真打起来,你也占不到甚么便宜。”
柴掌柜神采大变,“你甚么意义?”
“我这几日总感觉要出事,却说不出在甚么处所,不管如何,赵拦江能越快贯穿金刀传承,我们在面对隐阳局面时也多一分掌控。”
他咋舌道,“一个不敷两间的油铺中,藏了这么多桐油,你别奉告我,这些桐油是用来点灯的。”
店内买卖冷僻,油铺无窗,内里有些阴暗,点着两盏油灯。门口横着四五个油桶,店内只要两人,掌柜在高柜前面敲筹算盘,剩一个伴计,靠在柱子上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