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坟院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除了中心三十平方米的大墓,其他二十来个都是后辈的阴宅。
话语一落,坟院挂起一阵诡异的冷风。
我们在花匠房换了一身事情服,找了两把铁锹,扛着便上路了。
但王一灵扯谎,说我们进山挖茶花,再加上那条上好的卷烟,路上倒也顺利。
我强忍着一巴掌拍死他的打动,把铁锹插进土里,“帅哥,这里的水泥盖死了,我们如何挖啊?”
王一灵耸着肩膀,“你活动活动,对伤势有帮忙。主如果我不想动,散香太累人了。”
“铲子是掩人耳目的道具,我又没说它们是用来挖坟的。”
“错不了。丁卯年是一九八七年,乙巳月是蒲月,癸未日指的是八号。”王一灵想都没想,便直接说道。
进了山,来到一座古朴的祠堂,牌匾写着“刘氏公祠”和“泰和吉祥”八个大字。
王一灵对着小墓说道:“刘家公子,事出有因,是必有果。当年你的因果,由你来破。如果上天有灵,地下有知,赠我一块阴骨,我替你了结心愿!”
“刘晓飞,你如果不想秦可欣小小年纪香消玉殒,就跟我去!”
我吓了一跳,左顾右盼,手里捏了几张辟邪符,随时筹办脱手侵占。
秦可欣不情不肯地走了,我愣愣地看着她拜别的背影,心疼不已。
“丁卯年是哪一年啊?”我看着小墓,讪讪问道:“帅哥,你肯定是它?”
现在这个年代,还会做坟院的人家已经未几了,而刘家的坟院也逗留在十几年前,新世纪以后,就没有新坟上天。
说完,王一灵悄悄一脚踏在坟场的阳灰上,只见那么大一块水泥四分五裂,就跟挨了十几锤一样。
巡查的保安走动得很频繁,幸亏王一灵早有筹办,把从茶馆顺出来的一条卷烟送畴昔,就被放行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如许……如许也能够啊?帅哥,你都这么吊了,为甚么还要我扛两把铲子过来?”
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铁锹塞进他的菊花里。
王一灵深吸一口气,环顾一周,大声说道:“各位先人,各位长辈,小子三茅道龙灵门弟子,王一灵在此顿首!”
我还想问一句,就被王一灵给摁了下去,“砰砰砰”三个响头。
“多谢各位,小道在此谢过!”
“不是说了去刘家祖坟么?”王一灵白了我一眼。
午餐过后,很多人出来遛弯、消食儿。
平和的环境给他们带来安静的糊口,但是他们没法设想,在波澜不惊的海面下,埋没着多么澎湃的海潮。
说着,他把左手的食指中指平齐,用右拳托着向上作揖。
因为我和王一灵穿戴秦家的花匠事情服,以是一起上没人理睬我们。
王一灵在门口拜了三拜,洒了一叠纸钱,便带着我轻车熟路穿过祠堂,来到前面的坟院。
得得得,为了心上人,老子不跟你计算!
“啊?”
我浑身恶寒,挖人家祖坟啊,这类损阴德的事情,老子可干不出来。
“王一灵,让一个女孩子去找那玩意儿,你丫的太恶心了吧?”
随后,他将筹办好的纸钱洒在四周,从黄布包里抽出一包香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去人家祖坟干甚么?”
见我处于暴走边沿,王一灵拍拍我的肩膀,“别跟小孩子一样闹情感了,筹办干活儿。”
“刘宁先,卒于丁卯年,乙巳月,癸未日。”王一灵轻声念叨。
这些墓头大小不一,多着十几个平方米,小的只要五六平方米,阳灰相连,表示这些人都是刘家的直系血脉,同气连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