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玗端起茶杯润了润喉,浅笑道:“祖母的意义我听明白了。”
她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为了这点事就心生怨气。可逢年过节的时候,公主她作为徐家的媳妇,却都带着皓儿回宫去看陛下和娘娘了。弄得皓儿跟她这个亲祖母都比不上跟皇家那两位靠近,莫非她这太奶奶不算是亲人吗?
而比及半年今后孩子生下来了,公主气也该消了。到当时候再把方筠瑶接进府,随便给个姨娘的名分就成了。如此一来,孙女有了还多了个孙子,公主和驸马还好好的,岂不是皆大欢乐吗?
这日早晨容婉玗正在拆头饰的时候,同为大丫环的牵风出去福了一福,绷着个小脸说:“驸马去了偏院了。”
敢擅自纳妾,敢珠胎暗结,还敢把人弄进公主府?全部前朝加上大兴朝的这四百年,都没半个如许胆小包天的驸马。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别说她已经有了皓儿,就算她真的怀不上不能生,也自有皇家为她考虑,轮不着他们徐家遴选!
话落她又退了一步弥补道:“方筠瑶如果安放心心的呆在别院,只要不来碍我的眼,她和徐肃爱如何密切都成,我就当守一辈子活寡,只为了让皓儿能有个完完整整的家。”
老夫人面色一冷,一点压抑不住的肝火顿时上了脸。身边跟了她多年的赵姑姑看她起火了,赶紧扯扯她衣角——老夫人唷,这位但是公主哎!您可千万不能冲公主生机唷!
老夫人话里的意义,大要上听起来是为了本身好,不让方筠瑶来碍本身的眼。可往深里一想,倒是为了护着方筠瑶和她肚子里的种。
毕竟徐肃作为驸马,却弄出了这类打皇家脸面的丑事。按皇家以往的常例,是要弄死外室,然后再调♂教驸马的。
——哼,就算她是公主,可好歹还是这徐家的媳妇!
可这顺风顺水也不过是别人看来,她却感觉内心苦得短长。这些年大家都说她这孙媳待她如何如何不错,可她内心晓得,公主待她也不过是个面上情。人前的时候待她恭敬,事无大小到处妥当,可私底下却到处压她一头。
容婉玗部下行动顿了下,听她语气不如何对劲,笑着问:“你这丫头,莫不是还想着驸马过来给我存候?”
可如果她真得能让公主能把事儿办好了也能在老姐妹面前长个脸,可题目是每次孙媳都轻描淡写避畴昔了,非论你跟她说甚么都面带三分笑,嘴巴却要命得严实。
容婉玗嘴角笑意讽刺——他徐家如果想要开枝散叶丰盈子嗣,当初就不该答允这门婚事!当初大选驸马,父皇又没下旨,不过是先问问徐肃的意义,他徐家如果不乐意娶个贵妻好声好气辞了就是,又没人逼着徐肃娶她进门!
和她一样上了年纪的老夫人都比不过她这个一品皓命,可看看她们每次来都是说得甚么?
容婉玗自小听惯了后宫嫔妃巧舌如簧的说话,晓得这嘴上说的和内心想的常常大有分歧,徐老夫人又那里比得上她们的段位?徐老夫人这拐弯抹角的话一出,她就听明白了是甚么意义。
——让公主跟卖力皇家年宴的官员吱个声,看能不能在年宴中加上自家的名字?
徐老夫人声音冷酷,很有一种要为孙媳出头的护短心机。一旁不声不响装隐形人的赵姑姑内心倒是一格登,内心暗道不好,忍不住抬眼去看公主的反应。
赵姑姑没敢说话,内心却道:可不就是一辈子活寡嘛!公主那样的脾机能为了小世子勉强责备,却毫不成能为了少爷忍气吞声啊!